趙靈雨下榻之所就有一處寬敞豪華的沐浴室,內里有一個可容十數人的闊大浴池。
入夜時分,趙靈雨和黛螺思只著輕衫,兩人正坐在池邊說話,侍女都被遠遠打發到外間守候。
浴室里門窗緊閉,水氣蒸騰,兩人雖未解衣,水氣卻已打濕了薄衫,貼在身上,顯出曲線玲瓏。
趙靈雨很不適應,瞄著熱的臉色紅撲撲的黛螺思說:“哎呀,我看王女殿下是破罐子破摔了吧,居然想出以身作餌這一招,就怕人家今夜不來,沒得白費心思一場。”
黛螺思裝作惱怒,揚手潑了趙靈雨一手水:“本王女外出一天,想洗了澡也不行嗎?再說了,下午你不是也很積極,現在又來說風涼話。”
趙靈雨看著黛螺思,幽幽地問:“那你想過抓到他如何處置么?”
“當然是一刀兩斷了他。”黛螺思沖口而出,說完馬上又沉默下來。
趙靈雨大有意味地看著黛螺思:“你真舍的?”
黛螺思不語,一會兒又說:“反正先抓到再說,先揍他一頓解解氣。憑我們兩個,不信治不了他。”
趙靈雨猶豫一下,又說道:“他那次可沒霸王硬上弓,事出有因,當非淺薄之人,就怕人家不上當。”
黛螺思哼了一聲:“本教這蝶雁雙飛翼、花香滿人間奇毒經過試驗升級已經定型,不必再經過媒介混和和溶血激發,混在這水氣中難以察覺。”
“你我服過解藥不受影響,只要他進來就會中招,而且功力越高發作越快,就是一頭大象也抵受不住。”
“那他要是不進來呢?”趙靈雨問。
“那,那我就逼他進來,我裝作翻臉反目刺殺于你,你是恒王朝長公主,又是談判特使,他總不能任你平白死了吧。”
“臭丫頭,咒我死,我看你為了見他無所不用其極,連姐姐都算計上了。”
“亂講,我看倒是公主事到臨頭,處處維護于他。老實說,是不是想招駙馬了?”
趙靈雨聞言怔了怔,苦笑搖頭:“不可能的。你若真有意,我從中撮合可好?”
黛螺思終是面薄,不再答言,一把拉住趙靈雨就要剝她衣衫,推她下水。
趙靈雨極力掙扎,堅決不肯,卻沒黛螺思力大,兩人一起落入水中。
黛螺思摟著她,在耳邊說道:“姐姐也別裝了,咱們倆還不都是讓那小子占了便宜,話說那天三人糾纏,妹子也不是沒碰過姐的身子,公主殿下還害羞作甚?”
趙靈雨喃喃道:“唉,有些事,你不懂的……”
黛螺思不明所指,正要追問,她耳目可比不會武功的趙靈雨靈敏多了,忽然聽到一側墻壁之外傳來微弱但清晰的沉悶異響。
有情況!她一拍趙靈雨,兩人迅速從池子中上來,換好事先準備好的干凈干燥外衣,黛螺思帶著趙靈雨來到發出聲音的浴室墻壁之旁。
黛螺思仔細觀察并用手摩挲片刻后,居然讓她發現了一個隱藏巧妙的暗孔!
探身凝視,透光又透氣。
只是對面暗黑,只隱約覺得地上躺著一人,應該是中毒的岳景。
好小子,偷窺狂啊,本事不小,這么快就找到藏身之處,還打了洞,屬耗子的么?
鑿壁偷光,打一人物,你當迷底是孔明啊,就不怕春光辣眼長針眼嗎。
不想出浴室驚動旁人,黛螺思敲了敲墻,沉腰坐馬,吐氣開聲,一腿蹬了過去,墻面碎裂。
兩女走了進去,黛螺思用腳踢了踢地下之人,說道:“岳二公子,今時不比當日,落在我手,有何感想啊?”
見對方不動也不答,黛螺思有幾分光火:“怎么著,不理我?真想喝老娘我的洗腳水?”
邊說邊和趙靈雨一起彎下身去,還沒借著身后燈光看清面容,冷不防殿外傳來一個人扯著喉嚨的大喊:“有賊啊,有刺客,快來人啊!在這里。”
兩女一驚,只聽周圍響起連串的梆子聲,緊接著就有嘈雜的腳步聲向這里攏過來,另一側的墻壁也轟然被人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