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是同時吶喊一聲,急迫間袁更收力,賈小純則以雙手拍上了一鉤一筆,這才險而又險地止住了自相殘殺之勢,緩一口氣對望一眼,二人同時轉身,向華瀾庭殘影遁逃的一側就要追去。
不料華瀾庭研究出的是連環三殺招,脫袍讓位去勢疾勁,靈力幻化出的數個殘影給人以他逃竄的錯覺,實際上他的本體仍隱在其中,并未遠離。
此刻他矮身半轉,雙手按地,右腿無聲無息踢出,不帶絲毫靈力破空風聲,卻勁力雄渾,正是是與不是糾纏腿法中另一近身絕招黃狗撒尿。
這一腿勝在神出鬼沒,陰毒狠辣,防不勝防,而且靈力內蘊,碎石裂金,目標可以是腿骨、下陰或小腹。
華瀾庭既已確定此為幻陣,人非真人,出手下腳不再容情,右腳直奔賈小純的丹田氣海而去。
袁更和賈小純都被脫袍讓位障眼法騙過,兩人又剛驚險避開自殘,轉頭欲追之時,華瀾庭的腿已經踹進了賈小純小腹,以高出一籌的靈力修為和近身蓄勢一擊破開了他的護體靈力。
丹田被毀,賈小純叫都沒有叫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華瀾庭抽身疾退,連續受傷加上連使兩大絕招,他已沒有余力對袁更發出第三招了,但也不必要了,按霍徽曉所說,主動擊殺受到迷幻的一人應該是破了此陣的。
果然,華瀾庭只感到神思一陣恍惚,周圍景物萬花筒一般旋轉,幾息后,七人已在輯芳亭之前。
沒有人真正受傷,就是目光都有些呆滯,等回過神來,七人進到輯芳亭內的木欄上坐定。
霍徽曉主動為大家解惑道:“沒有什么傀儡,就是一座幻陣,之前我遠觀時也是被騙了。”
“牌樓上的字寫的是——金自礦出,玉從石生,非幻無以求真。這陣法等級可不低,沒想到門中肯拿出來給我們歷練用。”
“入陣的每一個人遇到的情況應該類似,都會因為各種原因被同行之人誤會冤枉從而產生爭執,形成窩里斗,這里面只有當事人自己的神智是完全清醒的,其他人都是被陣法控制的幻象。”
“如果你實力不足,或是應對不當、逃脫不力,被其他受到幻象影響的同伴們擊殺或生擒,你就算輸了。”
“如果你受到幻象影響,控制不住情緒,不管是主動自保還是被動求生,憤而殺害同門,也算你輸了。”
“只有在識破幻象清醒狀態下的主動出手擊殺同伴才能破陣。開始要你心軟,不能忍心傷害同行伙伴,后來你要心狠,敢于辣手擊殺同門。”
賈小純問道:“陣法怎么知道我具體的想法狀態?”
霍徽曉笑笑:“這就是高等級陣法的厲害之處了,陣靈能探知并影響和控制你的魂識。”
“這還是壓制了強度的結果,全力開啟的話,我們這個層級,進來就直接變成傻子了。”
“但這種低強度被控制的很是精微巧妙,我們的魂識并不是全部喪失,全部被接管,有時多有時少,偶爾還恢復正常。”
“一方面,每個人的行為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真假難辨,時而符合你的性格作派,時而又很反常,讓人如墜五里霧中,疑神疑鬼,判斷發生錯亂。”
“另一方面,天道有缺,凡事總會留有馬腳破綻和一線生機,就看接受考驗者有沒有機緣、悟性和能力去意識到和識破了,要是個必死之局就沒意思了。”
“一支戰隊有人失敗不怕,只要能有一人破陣就全體過關了。這次多虧了瀾庭師兄,我因為滅殺鬼魂消耗過大,雖然識破卻無力破局,算是失敗了,其他人也差不多。”
華瀾庭說:“我那也是靠你抓住機會的提醒,不然也難說最后會怎么樣,這幻象真的是太逼真了,受傷都模擬的那么真實,沒幾分運氣巧合很難闖過去。”
“還有個笨辦法就是耗。”霍徽曉說:“高階陣法維持消耗很大,這次弟子又這么多,耗到時限還沒結果應該也能過關。”
賈小純幽怨地看了華瀾庭一眼說:“華兄,我可還依稀仿佛記得你那絕戶一腳,現在丹田還在隱隱作痛呢。”
華瀾庭哈哈一笑:“我也是心有余悸啊,我要是真把思雨的饞饞干掉了,他怕不是要找我拼命。剛看到這小家伙飛出去玩了,我才確認咱們已經出了陣法,之前一切都是意識被操控形成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