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拿著符接著逃,等我阻擋追兵一陣或者引開他們,憑著對此符感應,我會再去追你。”
華瀾庭猶豫一下:“曹師兄,不如我們一起殺退追兵再跑。”
曹家澍眼睛一瞪:“華瀾庭,別婆婆媽媽的,通知門里要緊。追上來的五個人修為不在你我之下,與其兩個人一起冒被全殲的風險,不如分開行動,要不是你只有三山伴月境修為但速度不弱,我早就特么讓你去當炮灰擋住追兵了。給我記住,死也要把信送出去。你我,后會有期。”
沒等華瀾庭再啰嗦,曹家澍已經朝著追兵的方向疾行而去。
華瀾庭眼里有些潮濕,這位曹師兄面上厲顏厲色說的兇狠,實際上是把生的希望留給了自己,以一人之力去反殺五名同階修士來掩護他,天罡殿的弟子再強,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沒再停留,華瀾庭返身向外奔去,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完成傳訊的任務。
可沒過多久,華瀾庭就在心里暗叫一聲苦也。
原來,他們不熟悉地形,黑夜中慌不擇路地走上了一條山崖絕路,他面前如今是千丈深淵,最近的山峰也在百丈開外,沒有沖風舟根本就不可能飛過去。
華瀾庭運足目力,只能看到左邊的遠處有山巒連接,但也要先回到山腰原地才能繞道過去。
他嘗試發出傳音符,結果盒子還是跌落下來,此處仍在陣法控制范圍內。
略一沉吟,華瀾庭俯身放下那女子,對她說道:“姑娘,你先暫且在此安身,蔣家堡的人應該不會搜查到這里,天明你再自行離去吧。如能逃出生天,你我也算兩不相欠。我們,有緣再見。”
那女子這時第一次開口說道:“你叫華瀾庭是吧,小女子薛稼依。你是要回去繞道逃走,還是去相助那位曹師兄?”
華瀾庭想了想,老實答道:“曹師兄一人未必擋得住對方多久,我自己也沒把握擺脫其他人的追殺,不如和他一起聯手抗敵,或許可以搏得一線生機。”
薛稼依點點頭:“既然如此,你還是帶上我吧,他們已經看到我逃出來了,你留我在這里也是死路一條,而且我眼睛不便,孤身一人也難以下山。”
見華瀾庭猶豫,薛稼依展顏一笑,華瀾庭這才注意到她雖閉眼目盲,但容貌嬌媚,嘴角一彎,有酒窩隱現,現出風情萬種之態。
薛稼依繼續說道:“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沒準兒還能幫上忙。我雖修為低微,但天生靈識敏感,這你有體會的。我能感覺到左側山巒里有礦脈,對陣法有干擾,只要我們能殺退追兵,脫困后穿過那片區域,你們就有很大可能可以發出傳音符求救了。”
“只是,只是我跟不上你的速度,還要麻煩你背著我。”
時間緊急,多耽誤一刻,曹家澍就多一份危險,華瀾庭聽她說的在理又堅決,不再細想,彎腰再次背起她向山腰沖去。
適才一路逃命還沒有什么感覺,這次再背起來,華瀾庭只覺觸手處,薛稼依的雙腿充滿彈性,背后溫軟堅實,不由臉上一紅,連忙收攝心神,發力狂奔。
少時,兩人已經接近曹家澍和蔣家弟子的戰團。
一眼看去,蔣家一人已經身首異處倒在地上,其余四人正瘋狂圍攻曹家澍。
曹家澍此刻披頭散發、渾身血污,很是狼狽,他的左臂垂在身側,明顯是傷重不能使力了,單憑右手舞動金色大剪刀左右遮攔,這件名為“二月春風”的武器已是少了一邊刀頭,剩下的半截刀身上靈光暗淡,形勢岌岌可危。
蔣家五人被曹家澍躲在暗處偷襲,直接殺了一人,現在三名蔣家弟子近身纏斗曹家澍,另外一人在旁邊以術法襲擊。
因為知道華瀾庭逃走的方向是個懸崖,他們就沒有分兵追趕,想著先滅殺了曹家澍再包抄上去。
曹家澍雖然偷襲得手,但判斷出來對方有兩人和華瀾庭功力相當,一人不弱于他,還有一人修為在他之上,算得上是蔣家的精銳份子了。
四人圍攻之下,他想逃向另一個方向引開追兵都做不到了,只能以死相拼,盡量為華瀾庭多爭取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