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瀾庭在療傷的時候判斷了下形勢,心知局面兇險萬分。
蔣家為了防止反叛之事提前泄露,對他二人是勢在必得,在對方四名完好無損的強手追殺下,傷勢不輕的他和曹家澍生還的希望極其渺茫。
他們和薛稼依萍水相逢,現在雖然同舟共濟,但也沒有必要一起赴險,而且帶著她也不利于突圍,不如把她打暈留在此地,這樣薛稼依還是有很大可能在蘇醒后獨自逃生的。
打定主意,華瀾庭虛晃一槍分散了兩人的注意力,出手偷襲。
哪知他手剛一抬起,薛稼依如同未卜先知一般,一個閃身就躲到了曹家澍的身后。
華瀾庭愕然,手掌只好停在了身前。
薛稼依說:“怎么著?想陰我,門兒都沒有。”看著華瀾庭尷尬的樣子,她繼續輕笑說道:
“好啦,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本小姐可不是累贅,你別想甩掉我。你想想,之前要不是靠我幫忙,你們能逃得到這里嗎?”
華瀾庭無奈地說:“薛姑娘,情況你都看到了,他們的目標是我倆,我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實在是顧不上你了,你也犯不上趟這淌渾水,保命要緊。”
薛稼依說:“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齊心合力。其一,你救了我,那就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其二,我修為雖差,但靈識敏銳,不會幫倒忙的。第三,我從小被人遺棄,心靈受過傷害,患有幽閉恐懼癥,最怕一個人在黑暗封閉的空間里待著,發作起來會死人的,你不要害我啊。我只身到這里投親,本來就孤單無靠的。”
華瀾庭心想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生物,這都什么理由啊。
他還不死心,繼續勸道:“現在生死攸關,不比平時,你要是對危險那么敏感,還能讓蔣家給抓了去?”
一邊說著,華瀾庭一邊暗暗向曹家澍遞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下手打昏薛稼依。
曹家澍心領神會,可剛一運力,就感到一根尖刺頂在了自己的頸后穴道上,就聽薛稼依喝到:“別動!動就扎死你。”
“你們就別白費心思了,姑娘我天賦異稟,離得越近,對危險和生機的感知力越強越準。至于我被蔣家抓住,那是因為我修為太低,還不能提前發覺來自遠距離的大規模突發事件的危險信號,假以時日,哼哼。”
華瀾庭苦笑,說道:“那好吧,你贏了,我們一起逃好了,希望大家還有來日。不過,三個人的目標太大,我還是建議分頭突圍。”
薛稼依見他認輸放棄,這才從曹家澍的身后走了出來,站到華瀾庭身邊說:“這我同意,敵方人多勢眾,咱們的確應該兵分兩路,免得被一網打盡。”
華瀾庭說:“曹師兄是有傷,但他修為比我高,生存幾率更大些,你還是和他一路吧。”
薛稼依一雙盲目眨了兩眨,說道:“我不,我要跟著你。”
“為什么?”華瀾庭問道。
薛稼依作嬌羞狀說:“我,那個,我覺得你比較帥,看著順眼些,不可以嗎?而且,你都背過我好幾次了,人家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我可不想同一天里爬上兩個大男人的身子,這太有違我做人的底線了。”
聽聞此語,華瀾庭和曹家澍的額頭上齊齊掛出三條黑線。
華瀾庭知道事不宜遲,沒有時間再糾纏了,他早已下定決心置生死于度外,當即左手一攬薛稼依,右手向地面拋出一物,腳下顯出旋渦飛碟,突然間啟動身形,帶著薛稼依就飛向了礦洞之外,并對曹家澍仍下一句話:
“曹師兄,得罪了。傳信報警的重任就交給你了,你我師兄弟若有緣,他日門中再會!”
曹家澍沒想到華瀾庭話還沒說完說走就走,再要追趕,旋渦飛碟已經載著兩人去得遠了,而且華瀾庭此刻縱聲長嘯,聲震夜空,擺明了是告訴敵人他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