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合擊,華瀾庭眼看避無可避,尤其是蔣漂漂的黑獅讓他極為忌憚,剛才擊碎獅頭后竄出,此刻氣息還沒調整過來,正在急思對策,蔣薦的靈氣箭后發先至,竟然兩兩相撞,在他兩側各化作一條靈力繩索,攔腰向他合攏捆了過來!
陷入困境,華瀾庭胸中狠意勃發,一個轉身俯沖,竟以左肩迎向了蔣推的短斧。
短斧雖小,卻勢大力沉,直接嵌入他的肩頭入骨,帶出一蓬鮮血,而華瀾庭也被這股大力擊飛,將將躲開了靈力繩索的合繞,蔣漂漂的黑獅也和他錯身而過。
殺出合圍,華瀾庭顧不上撥出肩上的短斧,急忙利用以傷換來的短短時間放出旋渦飛碟,想著空中轉身,借助飛碟的速度繼續逃遁。
設想很好,現實卻沒讓他如意。
蔣推左手的兵器實際上是個鏈子斧,隨著蔣推的一拽,華瀾庭身子還沒轉過來就被重新拉回了戰團!
蔣推得意地放聲大笑,有蔣薦和蔣漂漂的牽制,他無所顧忌地再次幻化出靈力巨斧,迎面沖來,右手一斧斫向華瀾庭。
蔣漂漂最為陰狠,見到有機可乘,她半隱在黑霧中的身體忽然變得虛幻,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華瀾庭的身后,單掌按向薛稼依。
為人謹慎的蔣薦這時也看到了便宜,是時候搶功了,他飛身而至,他的近戰武器是一支實體的暗青色長箭,被他揮舞著,疾刺華瀾庭的丹田!
華瀾庭此刻肩頭劇痛,這反倒讓他頭腦異常的冷靜,但其行為卻是瘋狂無比。
只見他不閃不避,左手一翻,反手拔出了肩頭短斧,強忍疼痛虎吼一聲,以斧對斧,從中劈開了蔣推的靈力巨斧,盡管右腿被靈力余波掃中,短斧仍然繼續砍向蔣推的面門。
蔣推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匆忙間全身靈力盡運于雙掌,雙手一拍就夾住了華瀾庭并沒剩下多少勁力的短斧,沒等他高興,突然就二目圓睜,臉色驚駭欲絕。
原來是華瀾庭腳下的旋渦飛碟消無聲息地彈出了周邊利刃滑出,半個碟面都切進了他的小腹。
蔣推的丹田被毀,血流如注,倒地身亡。
同一時刻,華瀾庭右手已經把薛稼依轉移到了身子右側攬住,準備以背后護甲硬接蔣漂漂的掌力。
他力斃蔣推已經耗費了大半的靈力,再也無力躲開蔣薦的暗青利箭,只來得及避開心臟要害,長箭刺入華瀾庭右肋,箭簇從后透出。
蔣薦心頭一喜,首功終于還是被他搶到了手。
然而這是他此生最后的一個念頭了,他不該貪功欺近到華瀾庭的身前,這次又是薛稼依及時出手,金銀光彩閃動,蔣薦一顆人頭就干脆地脫離了自己的身軀。
隨后,蔣漂漂的掌力結結實實地落在了護甲上,華瀾庭口中鮮血狂噴,摟著薛稼依就如斷線風箏般向前飛跌了出去。
蔣漂漂的掌力厚重,護甲在和敬錐對抗時就消耗了不少靈氣,現在只靠著藕斷絲連石的特性卸掉了一半的力道,勉強讓華瀾庭保住性命。
此時此刻,華瀾庭修為所剩不到十之一二,胸口舊傷未復,左肩撕裂,右腿帶傷,右肋插著利箭,薛稼依干掉蔣薦后也正處于虛弱狀態。
華瀾庭落地后,各處傷口的疼痛和周身的疲憊一起襲來,眼前視物都模糊了,心知生死懸于一線,他咬破舌尖,稍一清醒就立刻起身,跌跌撞撞地背著薛稼依往前跑去。
蔣漂漂沒有馬上追上去,一是她知道華瀾庭已經接近油盡燈枯,肯定逃不出她的手掌,二是心里仍在震驚于華瀾庭的果決狠辣,竟能在她面前連殺兩名族中高手,三是她連續出招后氣息略有起伏,需要調息片刻。
數息之后,就在蔣漂漂要展開追擊的時候,半空中傳來一人的聲音:“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