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男神。”
易流年受寵若驚,能得話不多的章晗蘊如此評價,還是很令人欣慰的。
哪想章晗蘊接著說:“另一半是經病。”
“哈哈哈!”文茵聽了,強忍不適從地上捧起一把黃沙,雙手握做心形遞給易流年。
“這是什么?”易流年問。
“土啊,這都不認識?”
“你給我土作甚?”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以后一直栽在我手里。”
易流年踩了踩腳下火熱的沙土:“這不是扎心,簡直是扎腳啊。不過我喜歡,好啊好啊,一言為定。”
雖然有易流年和林弦驚合作打岔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提振精神,在又行進了十幾里后,眾人還是支持不住了。
身體上的干熱渴還可以讓三山伴月境的他們再忍受一段時間,但來自地下蒸籠般的燒烤顯然不同于一般的酷熱,似乎讓人的精神都在干枯萎靡。
易流年顫抖著對林弦驚說:“可、可以了吧,我們已經堅持到極限了,達到了鍛煉的目的,快把寶貝拿出來吧,不然真要成烤串了,我連衣服都要護不住了。”
林弦驚也感覺有些視物模糊了,知道不能再拖,于是抬手取出了之前獲得的那枚冰寒冷凝凍人珠,依法施用。
此物果然不俗,散發出陣陣冰寒水氣,籠罩了三丈方圓左右的范圍。
眾人聚在其內,這才有所恢復,得以喘息。
眾人輪流休息,逐個換人掌控催動寶珠,在其護持下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一處不知名的空間里,華瀾庭懸浮半空,身子僵直,雙眼緊閉,面色痛苦。
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了,他只覺得自己羸弱疲憊的意識一直在虛空中飄浮,那熟悉的穿透壁障的感覺讓他知道,這期間轉換了不止一個空間。
最早是一片漆黑無光的黯淡感覺,四周死寂無聲。曾有銀光閃過,似乎從自己腦海里帶走了什么。他拼命想要搶回來,偏生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是什么,也抓不回來,好像就此變得,不再完整。
后來,渾身疼痛難忍,如被千針攢刺,而且一輪接一輪,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來,來來回回,而丹田里卻有數股強橫的力量蠻橫地出擊守護,又讓他死不過去。
接下來,進入了一個溫暖的地方,如在母體里暖洋洋地說不出的舒服,隨之卻是萬蟻啃噬般的麻癢難當。他難過地想要撕扯揉碎自己,手腳卻使不出半絲氣力。
爾后,是冰寒徹骨,如三九天赤身臥冰,華瀾庭絕望的只想凍結自己的意識昏死過去,好過這無盡的冷凍煎熬。
再以后,突然又換作炎熱的持續炙烤,直至意識迷亂、呼吸微弱。華瀾庭覺得自己開始說起了胡話,腦海中的影像從兒時開始不斷閃現,記憶中遇到的各色人物紛紛登場。
有時人們的話音如雷在耳邊炸響,有時又飄然遠去聲如竊竊私語,往復的場景瞬移令人及其難受,如墜噩夢之境。
接著是一個接一個的惡夢紛至沓來。
例如,先是做夢夢到被一群人追打到半死,后來就嚇醒了,問題是醒過來之后只好繼續睡。
結果,居然又夢到同一群人,還是那些混混,對他叫囂著:你小子,還敢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