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雙目赤紅,狀若猛虎,正在猛力撕扯著女子的衣衫,女子似是口不能言,只不斷扭動身軀閃避。
猶豫一二,華瀾庭這次沒有莽撞從事,觀察了片刻,確定事情不正常,這才箭步竄上,一掌拍向那那漢子的后背,同時喝到:“住手!”
那大漢混若不聞,仍未停手,反而是那女子一把推開大漢,翻掌相迎,嘴里叫道:“怎么又是你小子?”
華瀾庭心下詫異,生怕這女子還是如上回一樣功力高強,不敢怠慢,掌勢不停,和那女子雙掌相交,哪想此女大叫一聲,口吐鮮血,竟是倒地而亡。
華瀾庭一時不知所措,旁邊那大漢叫道:“你竟然殺了她!我也活不了了,拿命來!”
華瀾庭腳下倒踩七星,連退數丈,喊道:“這是怎么回事?你這兇徒,行此惡事,還敢如此叫囂!”
大漢說道:“你才是兇徒!我是受害人。這個妖女賤人趁我不備,給我下了無歡不合散,必須與之歡好才能化解,不然爆體而亡。你如今打殺了她,就是間接害我性命,接招吧!”
華瀾庭還待分說解釋,身上已是又中了和之前一樣的術法之光,雙眼一黑,眼前金星亂冒,很快不省人事。
再次回過神來,華瀾庭腦中如一團漿糊,比前兩次還要昏沉迷糊。
依稀彷佛間,不遠處又是一對男女滾作一團,只那男子似是高鼻深目、金發碧眼,與仙洲人之相貌大為迥異。
華瀾庭此刻神智完全不在狀態,自忖智商掉線,加上前兩次的經歷模模糊糊在腦中閃現,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盡管聽得那名女子聲嘶力竭地大聲呼救,卻逡巡不敢上前,但又不忍心就此離去。
就在他內心掙扎糾結之時,女子的聲音突然變得高亢急切,顯見是力弱再也抵擋不住,兩人就要坦呈相見。
華瀾庭心底深處一絲殘留的清明和長久形成的正念猛然激起,再也顧不得多想,他強自振作,抖衣上前,舌綻春雷喝了一聲:“事不過三,你們還有完沒完!”
男女兩人驚覺,異族男子抬頭,那女子趁機爬起來慌忙跑向華瀾庭,邊跑邊喊著:“少俠救命!”
說著就躲到了華瀾庭身后。
異族男子嘴里嘰哩哇啦,華瀾庭愣是一句也沒聽懂,就聽到最后一句像是在說:“好嘔得啊悠。”
身后女子顫聲說:“多謝少俠,這人是我新結識的外族朋友,沒想到在荒野中游玩時起了歹心,對我意圖不軌,多虧遇到你,否則妾身貞操難保。”
華瀾庭皺眉道:“他在說些什么?我怎么完全不懂。”
女子道:“他的語言我倒是略懂,可是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說。你像好是怎么的意思,嘔得通譯過來是老,啊和是一個意思,悠是你,連起來的話,好嘔得啊悠就是在問——怎么老是你?”
華瀾庭心里同樣納悶怎么老是你們。
他見那人怒氣沖沖,顯然是被打擾了好事非常憤怒,當下小心戒備。
果不其然,異族男子隨即抽出一柄樣式古怪的帶護手的長劍當胸刺來。
華瀾庭護住身后女子,擰身閃開,剛要取兵刃還擊,猛覺背后女子一聲嬌笑,身子就是一軟,癱倒在地。
耳邊聽得女子笑道:“還是大哥你的主意好,果然仗義每多屠狗輩,百無一用是書生,咱們略施小計,此子終是忍耐不住要英雄救美,這比動刀動槍拿下他省事好玩多了。”
華瀾庭恨聲道:“你們到底是人是鬼?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么幾次三番這么對我?這里離我師門不遠,我勸你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馬上放開我。”
女子陰陰說道:“小兄弟,你不是道門弟子嗎,說什么成佛不成佛的?”
“要知道,好人成佛需要渡過九九八十一難,可壞人只需要放下屠刀就行,那為什么不做個壞人呢?反正一念反轉就可以翻身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