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分身:“上完課再說,我老人家在此地留守幾千年了,寂寞空虛冷,見一個活人,做一次導師多不容易,你小子還不好好珍惜?”
華瀾庭只好一邊想一邊說道:“同一面鏡子,兩個結論,二元,那就是說看似矛盾對立,實則都對,都沒毛病,只是立場、出發點和角度不同……”
器靈分身說:“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就好像,孔子說的對,老子說得對,莊子、孟子也說的對,墨子、孫子也沒錯,荀子、列子也有理,韓非子、尉繚子、抱樸子和朱子、管子同樣說的有道理,子們都很牛。”
“佛陀們也很能說,一會兒告訴你世間就是苦集滅道,過一陣子又說世間無苦集滅道。”
“如果你全都相信,全部踐行,在相互矛盾的道理之中打轉,人就該瘋了。”
“其實,一切事物都同時擁有是非矛盾,一切概念都可以被揉扁了再撮圓了來說。”
“語言和文字是蒼白的,而現實是灰色的、有彈性、不確定、可修正和曖昧的。人家之所以會那么說,只是他當時說的時候的狀態需要這樣去表達出來。”
“讀圣賢書,你必須要把自己放在當時,才能體會到文字之外的內容,人家在什么時空背景下,又是處在什么心境下,又是說給誰聽的……”
“只能在某種情境和條件下要參考遵循的叫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叫真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一件事情是這樣的,一件事情同時又不是這樣的;一個概念可以這樣講,又能同時反過來那樣說,這樣才會比較接近事情的本質,接近真理。”
“任何事物的狀態,都是以不同的形式臨時組合而成的,當組合的方式一變,很可能就成為另外一樣事物。”
“這就是境由心造,境隨心轉。”
這點華瀾庭倒是能夠理解一二,就像那個地球世界里說的碳原子,以某種方式排列,不過是廉價的鉛筆芯,而換作另外一種形式組合,就變成了光彩奪目價格高昂的鉆石。
器靈分身繼續言道:“一切,就事論事就好,如同瞎子打著燈籠走夜路:
如果他是怕別人看不清路,那是儒家;
如果他是預防別人撞到他,那是墨家;
如果他認為晚上就該打著燈,立下規矩要遵守執行,那是法家;
如果他覺得想打就打,隨緣自在,那是道家;
如果他以此啟悟眾生,那是佛家;
如果他是裝瞎,在表演行為藝術,那一定是政治家;
如果他是真瞎,還非打著燈籠給別人引路,那就是本器靈磚家了。”
“任何的道理都有道理,任何道理的反面也都有其道理,一切沒有道理的背后也許都有道理,一些道理換個背景沒準也沒有什么道理,正確道理的對立面有時候也是正確的。”
華瀾庭鼓掌:“您真說得一嘴好繞口令,貫口活兒一級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