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能堅持的時間不多了,本想一鼓作氣拿下三人后立即撤走,沒料華瀾庭幾次三番堅持到現在,而單天沖又意外出現,盡管沒有參戰,但宿敵在側的虎視眈眈給他帶來的是心理上的壓力和精神上的消耗,他又連續猛攻了這幾輪,終于強弩之末難穿魯縞,在最后關頭抗不過中央天井的壓制,修為降到底線了。
心知不妙,仇歡喜斷然放棄攻擊,馬上返身向外疾沖逃走。
華瀾庭見勢反轉,以殘存的修為發出了冰裂杯追襲。
仇歡喜反手一刀格擋,圓月彎刀碎裂,他頭也不回地繼續飛奔。
華瀾庭和陳紙鳶都無力再行追擊,單天沖也不見動作,反倒是丁修勤箭一般地竄了出去,速度竟是,奇快無比。
幾個起落,兩人只糾纏了瞬息,而后迅速反向分開,仇歡喜咒罵了一句后,就逃出山谷不見了人影,丁修勤則是喜滋滋地飛身回來,手里拿著個儲物戒指。
三人驚魂初定,陳紙鳶說道:“西瓜籽,真人不露相啊,一直避戰不幫忙,最后才出來痛打落水狗。來吧,見者有份,戒指給姐看看。”
西卦子眨眨小眼睛,掂量了下華瀾庭剛才顯露的戰力,又瞄了瞄陳紙鳶和那邊的單天沖,這才訕訕地說道:
“冤枉啊,貧道我干仗打架斗法是不行的,但在投入寶勝宗之前乃是盜門高手,這妙手空空和速度逃命的本事是看家必修課,所以……那個,姐姐你給我留點湯兒喝,別都拿走啊。”
陳紙鳶一把搶過戒指,用了一道符打開后翻了翻,欣喜地取出一本冊子,正是她孜孜不忘的《遁甲探源之六》,她隨手把戒指扔給華瀾庭:“我只要這個,其他的你們分吧。”
華瀾庭也不客氣,隨意看看取了幾件,就把戒指還給了眼巴巴的丁修勤:“怎么說你也沒趁亂溜走,還敢在最后關頭見機虎口奪食,也算有功,大頭留給你。”
隨后,華瀾庭一抱拳,向著單天沖的方向說道:“單兄,你我雖有舊怨,但是這次你肯現身,客觀上幫了我們的大忙,自在萬象門華瀾庭在此謝過,還請過來一敘。”
單天沖苦笑說道:“你也不必掛懷,我沒那么好心。一來,單仇兩家在仙洲西域那是累代的世仇,其中糾葛比你我的恩怨可要大得多了,我和他見面就要動手的。”
“仇歡喜修為比我高,但我憑借茅臺瑜伽天機術和獨門瞳術總能自保,之前在道觀里我們就斗了一場,他沒贏,我也沒輸,為了抓緊時間找寶奪寶,就沒有糾纏下去。”
“所以,能借你們之手讓他吃個虧,我也樂見其成。幫忙談不上,打退他是你有這個能力和運氣。”
“這其二么,嗯,我其實是需要你的幫助。我,現在,被困在陣法里了。”
聽了此話,華瀾庭一愣,怪不得單天沖只是出聲,而沒有參與戰事,也沒有追擊仇歡喜。
三人快步走上山坡,到了近處,這才看到單天沖周邊有一層極淡的光幕把他圍在當中。
陳紙鳶咦了一聲說道:“畫地為牢?”
單天沖答道:“小姑娘眼力不差。我以瞳術看破道觀里的一處機關后就到了這里,這山坳兩邊的布置十分神妙,我尋找出路時觸發了禁制,被困于此。只要我不妄動,你們看不見我,但我出不去,你們也進不來。”
陳紙鳶道:“畫地為牢陣法持續時間不長,但我聽說最后消散時會爆發強力,將入陣者滅殺。”
單天沖說:“我查看估算過,殺是殺不了我,但不死也要脫層皮……”
陳紙鳶和丁修勤都看向華瀾庭,他們和單天沖素不相識,聽起來華單二人反而有過沖突,救不救就看華瀾庭的意思了。
華瀾庭沒有太多的猶豫,他們和單天沖在進來時很是爭奪了一番,過程還非常激烈兇險,但沒有人員傷亡算不上死仇,冤家宜解不宜結,單天沖雖有私心,但沒他在旁干擾威懾,三人逼走仇歡喜肯定會大費周章,說不定還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結果也不好說。
華瀾庭問道:“我們先打坐恢復修為,只是這畫地為牢要怎么破?”
單天沖說:“沒什么好辦法,只能各展所能,內外攻擊一點,爭取強力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