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瑜雙掌一錯,喝到:“原來如此,我錯怪你了,衛大哥你且做壁上觀。你們兩個叛黨一起上吧,本姑娘又有何懼!”
衛展眉暗暗叫苦,從白天簡單擊殺張富貴的那一劍里,他就能看出這女子師出名門,武功是相當之高,莊紀和他有傷,就算三人聯手,能不能敵得過還是兩說著。即便贏了,驚動了外面的官軍,還是插翅難逃。
自己明暗兩重身份,于情于理要救助義軍的人,于公于法要站在另一邊,但三女對立,暗間可真是難做,現在要如何行事?
他在糾結權衡,這邊的莊紀見有了葉仄仄這個幫手,衛展眉不論向著誰,都是受傷中毒不能動手,此刻時間緊迫,必須擊敗這女子方可能突圍。她迅速擺了個起手式,就要用出很少動用的絕技。
姿勢剛剛擺出,對面的季瑜就咦了一聲,叫道:“且慢,你這是大雪山無花折枝手,你怎么會使?從哪兒偷學的!”
莊紀冷然一笑:“害怕了吧,見識不俗,言語無狀,什么叫偷學,大雪山溫如師太親授,如假包換。”
季瑜道:“你胡說,師父什么時候有你這個弟子,我怎么不知道?啊!莫非你是……慢著,你叫莊紀。”
莊紀也停了手:“師父?你叫溫如師太師父?溫如神尼這個年紀的女弟子只有一人,莫非你是……青川淳安公主季瑜?”
季瑜取下面紗道:“你,你是紀妝妝?你是女的!“
“師父當年游歷南朝時曾教過一個女子功夫,但沒有收為弟子,此事只有我們幾個親近弟子才知曉。”
莊紀也掀開蒙面黑巾,一把扯散了頭發,秀發瀑布般散落下來,杏眼桃腮:“不錯,我是紀妝妝。那時我還小,并且另有師門,師太喜歡我就傳了無花折枝手,其他的大雪山功夫我并不會也不識得,勉強算是個記名弟子吧。”
季瑜笑道:“姐姐早說啊,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師父她老人家其實很可惜沒有收你為徒,有時還會提起,并引為生平憾事。說起來,要叫你一聲師姐呢。”
紀妝妝收了式,但沒有放松警惕:“如今你我對立,師姐的稱呼,可不敢當。”
季瑜卻不以為意:“師父和我情同母女,我在大雪山學藝的時間比在青川還長。咱們只論師承,不論家國。我來朝華只為以武會友,順便游玩見識。兩國開戰打仗是他們男人的事,師姐不必緊張。”
紀妝妝說:“哦,你不抓我了?”
季瑜道:“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抓你。喂,衛展眉,你敢嗎?”
衛展眉不料事情峰回路轉,兩人同門相認,名聲在外的復國鋤奸盟殺手竟是個女子,而季瑜竟是青川公主,還是這么一個態度。
他雙手抱拳:“參見公主,在下什么也沒看見沒聽見。”
季瑜笑靨如花:“算你小子聰明,這兩位姐妹也介紹下吧。”
衛展眉現在知道這位公主的腦回路著實與眾不同,當下苦笑言道:“公主,非常之時,還是先想想接下來怎么辦吧。”
季瑜還沒作聲,大家就聽到院子周圍響起人聲,間雜著哭喊和狗叫的聲音,這是繡衣衛挨門挨戶搜查到了附近。
一男四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尋思脫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