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批冥修的人數沒有上次的多,只有一半左右,但不論猿人還是獸衣冥修的修為,都要比之前那一伙高上一節,華瀾庭他們啟動追趕在后,加之山里石多林密,冥修們借助熟悉地利之便逃得是飛快。
直到天色已暗,萬象門弟子才追近冥修,而冥修們馬上采取了分批分散逃遁的方法,在經過一番分頭追擊和苦戰之后,大家才全殲了這批冥修。
等他們重新聚攏到一起,雖然次戰殲敵成功,功勛值到手,也是疲憊不堪,有人還受了輕傷,但一個個仍舊恨意難平,覺得殺得還是不過癮。
商量了一下,大家決定就地休息補充食水,吐納打坐兩個時辰,然后不再走好走的山道,而是翻山越嶺向大陸橋方向加速挺進,能夠碰到其他戰隊配合作戰最好,不然就單獨尋覓冥修的蹤跡,只要不是敵眾我寡,就直接開戰。
看到同伴們殺氣騰騰的樣子,想到冥修的暴行,日前剛提議穩扎穩打的林弦驚這次都出奇地沒有反對,同意了這個方案。
華瀾庭也和大家一樣情緒上頭,顯得激昂亢奮,雖然他隱隱總覺得哪里不對頭,但暗中以靈識遍查自己和伙伴們的身體,并沒有發現任何明顯的異狀,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偏離了林弦驚定下的三條方略中的前兩條。
拋開萬象門弟子們不表,此時在橫斷山脈和長島魔鬼大陸橋中間的位置,一座高山的山頂緩坡之上,分布著幾十頂厚重的牛皮大帳,居中一頂最大的帳篷內,正有七八個獸衣冥修聚在一起議事。
帳篷之內,燭火微弱,帳壁上掛滿了猙獰的獸頭獸骨飾物,光影人影搖曳,顯得陰森可怖。
當中一人,年歲極老,臉上如樹皮般皸裂,溝壑縱橫,一支式樣簡單的木簪挽住的花白頭發上,插著三支色彩極其鮮艷的羽毛,手持一根金中透黑的法杖,雙眼渾濁,半開半闔。
只聽他開口問道:“肯亞,三圣山交代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坐在最末的一名獸衣冥修起身說道:“回阿肯瑟大酋長,殊玄仙洲各個戰隊的定位追蹤做的差不多了,圣氣凌人**也已經開始啟動,初見成效。”
阿肯瑟大酋長鼻端里重重哼了一聲,睜眼咆哮道:“什么叫差不多?什么叫初見成效?我要的是全部完成,全部!你懂不懂!”
“不要顧慮那些猿人的死活,那些下等部落的人也不必心疼。此戰關系到我阿肯部族的興衰與否,為了在所有圣地部落中重新崛起,成為他們的領導者,一切不惜代價,不容有失!”
說罷,他用手中法杖挑開旁邊一口箱子的蓋子,冷聲道:“這是三圣山這次留給我們的冥晶,你們自己先行取用,剩下的分發下去,務必完成任務。不然,三圣山的懲罰手段你們是知道的。”
“我再重申一次,此次行動成敗,不僅關系到在座諸位的壽數,更加關系到部族的興盛,也關乎所有圣地部落的存亡,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定位追蹤、冥氣浸染、誘敵深入,樣樣都要落實,不得有誤。”
“此戰我已向三圣山夸下海口,成敗在此一舉,而且還有人和我們內外配合,要是出了閃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部族法杖之下,向無活口,魂飛魄散,不得超生。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肯亞喏喏稱是,不敢言聲。
一名同樣皺紋深重、年紀老邁的獸衣冥修見狀張口欲言,卻忍了忍沒有說話。
阿肯瑟的一雙老眼看似昏花,實則把帳中眾人的細微神情變化盡收眼底,他調轉眼神,目視對方問道:“肯丁族長,你是有話要說嗎?”
被稱作肯丁的老者咳嗽一聲,深深吸了口氣,終是揚頭道:“阿肯瑟族長既然問起,有些話,我覺得,有必要代表大家,當面講出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