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種子的運道未嘗不可以變化。因緣際會,種子可能被種在一塊肥沃的土壤里,也有可能一陣風把它吹到了貧瘠的土地上,運勢變了,結果就不同。”
華瀾庭心中一動,接著話茬繼續說道:“大師高見。曾是佛門高僧大德,今為太和客座長老,這肥沃還是貧瘠,有時也說不清吧。”
這話說的就有些帶刺兒了,有暗諷的意味在內了。
華瀾庭這是在試探刺激河上大師。
河上大師又盯視華瀾庭一眼,面無慍色,淡淡道:“劉施主,老衲自華言而來,這是動,不是運。”
“請大師教我。”華瀾庭接道。
“常人多說生命在于運動。但他們動的多,運的少。”
“動起來容易,因為這是人的意識可以支配的,跑個步,打趟拳,罵個街,想怎么動就可以怎么動。”
“運則不然,是不受人的后天意識左右的。好比你吃飽了撐的打嗝了,這是身體的自然本能反應,是運的一種。如果我請你現在就打個嗝,即便貴為瑤池大能,也不是說到就做得到完全以假亂真的。”
華瀾庭在心里苦笑,河上大師哪是不在意他的暗諷,這不馬上就還了一嘴,說自己吃飽了撐的管他的閑事。
為了讓談話接續下去,華瀾庭還要說出些水平相當的言語,于是他道:“哦,這個。大師的話,我深以為然。”
“運和動是相反的,有時甚至是對立的。”
“人動的多的時候,是很難‘運’起來的。比如剛做完劇烈運動是不大能立即吃得下飯的,因為氣血還沒有平復,吃這個正常的‘運’就做不到。”
“動的多,運就少。人會得病,很大程度上就是動得過份了,胃病是吃得太多胃受不了,超出胃正常運行的節奏了。”
“要想‘運’,就要先‘不動’。”
“難在不動比動還不容易。讓人站個樁、擺個姿勢立在地上不動,用不了多長時間人就開始燥了,渾身刺撓、抓耳撓腮,不由自主就會想動起來。”
“所以,動靜相宜,才是運動。”
河上大師忽然看著華瀾庭笑了笑:“此言深獲我心。不如這樣,孟舵主剛才言道不日將有大戰,今晚閑來無事,貧僧陪長老搭一搭手、運動運動下筋骨,不為分高下,只為相互熟悉下修為特點。施主,以為如何啊?”
“啊?!”
華瀾庭這下傻眼了。
他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老僧不好惹。
他的修為是靠著百變千幻面具和空天青煙玉里幾位老兄支撐的,模擬瑤池境氣息是莫得問題,真要動起手來,立時露餡。
這時其他人開始起哄架秧子了,華瀾庭騎虎難下,背心發涼,冷汗都快下來了。
找不到借口避戰,在這么多位八階九階強者的包圍下,他,絕無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