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兩秒鐘后,齊淵松開了扣住扳機的右手,任憑鱗蛇帶著自己向著簽到地點靠近。
鱗蛇的消化液有著強烈的腐蝕性,但在鋼鐵防御面前,卻有些不夠看,沒有幾天的時間,根本不可能破開皮膚的防御。
被包裹的黑暗之中,齊淵只能通過自己和簽到點的距離,來判斷自己的位置,在距離簽到點不到兩百米時,齊淵感知到鱗蛇停了下來,從身體的壓迫判斷,鱗蛇似乎是將身體盤了起來。
感受了一下鱗蛇消化液對皮膚的侵蝕速度,齊淵忽然安靜了下來,靜靜的潛伏在鱗蛇體內。
礦洞內充滿著危險,在徐魁和占據礦洞最深處的暗影蜥蜴分出勝負之前,鱗蛇體內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另外一邊,和嗜血毒蚊正面遭遇的清繳小隊,終于殺退了嗜血毒蚊的進攻,上身**的羅奎持刀而立,在他的前方,到處都是沾滿粘液的破碎尸體。
荒野獵人已經全部倒下,變成了一具具干癟的干尸,嗜血毒蟲吸食的并不僅僅是血液,只要被它的口器刺入身體,血肉都是他的食物。
徐魁的嫡系戰士也倒下了近半,除了幾個倒霉鬼被變成了干尸外,還有幾個剩了一口氣,他們懷抱著武器,靠坐在尸體中間,身上有著一個個形狀駭人的血肉窟窿,眼看已經活不了多久。
陸漢也喘息著靠坐在墻邊,嘴里叼著的香煙也因為被粘液浸透而熄滅,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傷勢,整個人也顯得狼狽無比。
這一場遭遇戰,清繳隊伍用巨大的犧牲換來了一場慘勝。
只有站在最后面的徐魁和幽沒有收到任何傷害,羅奎用手中的兩把斬馬刀,將所有襲來的嗜血毒蚊斬殺殆盡,沒有一只能夠越過他的防線。
“主人!”羅奎收回雙刀,對著徐魁單膝跪地。
“跑了幾個誘餌?”徐魁問道。
“疤臉、蝮蛇、屠夫,三人利用疤臉操縱泥土的能力,從地下逃走了,還有兩個被鱗蛇吞噬,生死不明!”羅奎低著頭回答。
“一群廢物,竟然連暗影蜥蜴的面都見不到,就死光了!”徐魁的聲音帶著幾分殺意。
“屬下辦事不利,請主人責罰!”羅奎依然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一動不動的說到。
徐魁摸了摸黑蝎堅硬的甲殼,眼中閃過一抹幽光,淡淡的說到:“先不用管他們,黑蝎已經感受到了暗影蜥蜴的位置,它就在前面,給受傷的人一個痛快,繼續前進!”
“是!”
羅奎站起身來,不需要任何命令,兩個重傷垂死的戰士,同時用槍口頂住了自己的下顎,用身體的最后一絲力氣扣動了扳機。
砰砰!
兩聲沉悶的槍聲之后,礦洞內平添了一抹血腥的顏色。
清繳隊伍繼續前行,沒有了荒野獵人打頭陣后,徐魁手下僅存的嫡系戰士開始充當了探路的角色,一步一步,繼續深入礦洞深處。
清繳隊伍大規模的減員,讓黑暗之中窺視的蟲獸再次蠢蠢欲動起來,被一戰屠殺了將近二十頭同類后,黑齒鼠原本已經停止了襲擊,但獵物的虛弱和礦洞之中越來越濃郁的血腥味,卻讓這群嗜血的黑齒鼠再次瘋狂起來。
黑齒鼠開始頻繁的發起襲擊,而且數量越來越多,雖然嫡系戰士的武器更加強大,而且有陸漢的支援,傷亡依然一點點增加著。
悍不畏死的黑齒鼠不斷用自己的生命,換取著嫡系戰士的死亡,當最后一個戰士也倒下之時,徐魁忽然停下腳步,說道:
“我的人已經快死光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出手!”
黑蝎也停了下來,那一對如同黑寶石般的眼睛,忽然鎖定了走在最后面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