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留步!”
何知魚的話,讓沈敖東心驚肉跳。
眼見人要走,沈敖東當即發聲。
宋堯也趕緊攔住何知魚,打起了圓場,“小先生,咱別急,這不還沒進行靈氣渡體嗎。”
何知魚這才回身。
“沈先生,你自以為過渡靈氣,幫助芊薰小姐彌補損失,是為她好?那不過是加速發病頻率罷了!您不覺得,令嬡最近發病次數,越來越多了嗎!”
一句話,讓沈敖東周身一震。
他瞳孔驟縮,當即放下要為愛女過渡靈氣的手掌,神情呈現幾分痛苦。
何知魚沒有繼續指責這位父親,也沒有故作高深,反而和聲安慰起來。
“不過,沈先生你也無需自責,愛之深方才會如此,而且您這一手也未必盡是壞處,最起碼,也讓芊薰小姐直到今日根基未損,以后她恢復起來會很快,而且不會有后遺癥。”
何知魚大學里修過心理學,知道什么時候更該說什么話。
沈敖東聞言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之相,對何知魚信任倍增。
何知魚又看向張然,朗聲道,“至于張先生,您的醫術業界聞名,方才的處置方案,其實無錯。我一進來就看到這里靈氣充沛,藥韻沖天,您為了救人真是不惜血本。想為芊薰小姐洗骨伐髓,徹底排除隱疾,也是用心良苦。醫者以醫患為重,可以做到如此不計代價,著實令人欽佩!今后,晚輩也要向張先生多多學習!”
何知魚當著沈敖東的面,大贊張然一番。
什么叫會說話,這才叫會說話。
不愧是人際關系學課程優等生。
張然聽得心中舒坦,臉色也緩和許多。
眼看沈敖東對自己投來感謝目光,張然也趕緊和聲道,“醫者父母心,這是張某該做的,不足為道。這位小友師尊,乃是一位修為在我之上的大醫者,想來他或許見過這種疑難雜癥。”
張然混跡社會多少年,自然精擅言辭。
這番話巧妙拔高何知魚,也給自己找回了面子。
再者,張然現在冷靜下來了,也覺得這個年輕人或許真能解決這疑難雜癥!
如果旁觀一二,相當于從某個大醫者那里偷師。
張然自然愿意借此提升自己醫道修為。
眼看何知魚兩番話就徹底控住了場面,宋堯這心里,滿是一個大大的“服”字。
這年輕人,厲害啊!
竟能做到左右逢源!
眼見場面緩和,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人感覺不好了。
陳豪庭在兒子陳贏攙扶下,對何知魚叫道,“你說了這么多,今天,你治不好大小姐,一會兒她要醒不來,那全是你打斷張先生治療的后果,你就得負責!”
陳豪庭上趕著在沈敖東面前,給何知魚上眼藥。
這小算盤,也是打的噼啪作響。
張然是他介紹來的,這沒有治好,回頭董事長怪罪下來,他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眼下,他把責任推給何知魚,是先把自己給摘出去了。
“對對,都是你來搗亂,才變成這樣子的。”陳贏也從旁附和。
何知魚看都不看這對父子一眼,只跟沈敖東道,“沈先生,這治療需要安靜,閑雜人等,我看,就別在這里礙眼了。”
何知魚的話,頓時讓沈敖東連連點頭。
沈敖東轉向陳贏父子,面相威嚴,“你們倆,出去!”
陳豪庭、陳贏父子雙雙一愣。
這小年輕一句話,他們倆竟然連這屋子都不能待了……
“沒聽到我的話嗎,十息之內,滾出去!”
沈敖東怕嚇著自己女兒,不敢過于大聲,不過眼神凌厲,兇芒畢現。
陳豪庭父子倆瞬間連滾帶爬出了客廳。
不過他們不甘心真走,守在門口,往里探頭探腦。
“等會兒那小子要治不好沈小姐,我一定把這個恥辱加倍討回來!”
陳豪庭眼神恨恨看向何知魚,咬牙切齒低聲道。
陳贏不住點頭,看何知魚背影,眼里也充滿怨毒。
只是,他總覺得,這人的身影瞧著有幾分眼熟,聲音也有幾分耳熟……
只是想不起,哪里認識過這么一個聲音沙啞的同齡人……
時候不大,管家回來了,手里用厚絨布托著一個古樸無暇的玉盒。
玉盒上結滿了冰霜,好像剛從冷柜里拿出來的一樣,離老遠都讓人感覺絲絲寒意。
何知魚只一眼,就暗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