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敖東當即把何知魚讓座上賓,自己挨著坐下。
何知魚坐下后,沒有賣關子,直言不諱道,“我說過,沈小姐不是中毒,也是尋常疾病,而是被一株草所傷。”
一株草?
眾人面面相覷。
“那草得多大毒性,還說不是中毒?”陳豪庭嘟囔道。
沈敖東不滿瞥他一眼,陳豪庭趕緊閉嘴,不敢插話。
“沈小姐碰的草叫做赤株寒根草,紅莖紅葉,花也是紅的,盛開的時候好似一團火。觸之燙手,但花蕊卻如是白色,極為冰寒。這草的根,也是白的,冷若寒冰,也是極寒之物。”何知魚道。
張然聞言頓時頓悟,眼眸圓了。
“怪不得你要用黑玉,這是相生相克的道理!”
何知魚點頭,“正是。”
倆人一對一答,讓陳豪庭覺得不是滋味,就好似他請來的這位張先生是個小學生,得這年輕人指點。
不過隨后,張然眼神卻悄然一變。
他要以強大藥性想要穩住病情,豈不是恰好火上澆油了!
這年輕人知道如此之多,自然也知道我所做有害無益,卻還是在沈敖東面前為我說話,這是給了我一個人情!
張然暗暗記下。
何知魚可沒想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他只是不想給自己招惹一位強者的麻煩。
卻無意間收獲了對方一份“人情”,也算意外所獲。
“觸碰后,這種草會瞬間溶于人的皮膚,短時間進入血脈,但它不會傷及人的臟腑,對身體也無害。說中毒,不準確。”何知魚道,“所謂靈氣強散,正是它的特性,原本是為了傳播微若浮塵的種子。”
一句話,陳豪庭父子臉上先變了顏色。
要這么說的話,那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豈不是沾染了那怪異植物浮塵一樣的種子。
他們會不會也變成那個鬼樣子!
便是宋堯、張然也眼神微變。
何知魚頓時安撫道,“不過大家不要擔心,那也只是它千萬年前繁衍習性罷了,經歷過滄海桑田的演變,當今氣候環境都不太適合它生長,它的種子甚至從過億退化到一枚,不會傳染的。”
眾人當即松了一口氣。
“小先生所知博學深厚,令人嘆服!”沈敖東心悅誠服道。
嘆服個屁啊……
還不是你們這些人天天只忙著賺錢,看不上圖書館里的東西……
千萬年來前人積累的學問都在那兒擱著呢,奈何你們不看啊……
何知魚心里吐槽,表面卻謙虛無比,“我也不過是一個小學生罷了。”
如此謙遜,讓張然、宋堯等人對何知魚人品再高看一分。
何知魚卻不禁抬手捻動下巴道,“我也是很好奇,為什么沈小姐能觸及到赤株寒根草呢,按說它生長條件苛刻,植株離開特定生長土壤,會很快死亡失效。”
“沈先生,你家后花園有種這種草嗎?”何知魚抬頭問道。
雖然這么問了,何知魚卻不以為沈家真會種這玩意。
赤株寒冰草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機緣,而且還要特別大的夸張的機緣。
真找到這東西,那第一個中招的也不會是沈小姐。
何知魚問完,沈敖東卻似乎想到了什么,頃刻滿面寒霜,眼里冒著怒火。
“我就知道,問題一定出在那個孽畜身上,一定是它要害薰兒!”
沈敖東周身散發凌厲靈氣,連茶幾上的杯子都應聲破碎。
什么孽畜,誰騙了沈小姐感情了?
何知魚趕緊道,“沈先生,冷靜!”
好家伙,一個三四級靈者在自己身邊釋放靈威,自己一級小渣渣哪里受得住啊!
沈敖東讓何知魚一聲大喝喚回理性,趕緊收斂氣勢,抱歉一聲。
隨后,沈敖東挑明了他口中的“孽畜”,是什么玩意。
“一定是那只貓妖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