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鳳章郁悶,陳不易比他更郁悶。
到現在,陳不易都沒想明白,皇帝老兒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要說那個龍雀軍的大統領被自己忽悠了吧,難不成皇帝老兒又被那大統領給忽悠了?
就算是被忽悠吧,你扔幾個玄修給我研究也就是了,弄個玄天監,還把監察天下玄修的權利交給我,你這是怕我死得不夠快?
人家三千龍雀軍才能做到的事情,我們玄天監這大蟲小蟲四個人,憑啥去做?
就憑頭鐵嗎?
可要說皇帝老兒想弄死他,好像也不用著這么麻煩,就陳不易這小身板,人家一句話就能讓他死上幾十次了
總之,君心難測啊。
“老馬,你是不是想顛死我然后繼承我監正的寶座?”
陳不易從馬車上跳下來,沒好氣地說道。
之前從京城去華不注山的時候他一路幾乎都是昏迷不醒,倒是沒特別的感覺。
這次從華不注山到村落,他可是發現了,這個世界的馬車,那是真不舒服,簡直要把人的骨頭都顛散了。
“哼。”馬鳳章沒好氣地說道,“有馬車坐就不錯了,回頭這馬車還回去了,你就只能步行了。”
“什么?這馬車不是咱們玄天監的?”陳不易驚訝道。
“都跟你說了,陛下的旨意,玄天監一應支出,全部自負,你覺得玄天監會有馬車?”馬鳳章說道,“這馬車,是我用老臉和同僚借來的,要還的!”
陳不易現在真想問候皇帝老兒的十八輩祖宗,這是又想讓馬兒跑,還不給馬兒吃草,你他娘地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呢!
“老馬,這就是離咱們最近的村落?”陳不易一邊腹誹著,一邊問道。
他們從華不注山過來,足足用了大半天的時間。
從這里雇傭村民去華不注山耕種,顯然有些不靠譜,村民可沒有馬車,他們走到華不注山去就得一天,哪還有時間種地。
“皇帝老兒不當人子!”陳不易心里腹誹,哪有朝廷機構在荒郊野外辦公的?
把馬車停在村外,陳不易當先步行入村。
這村莊,和陳不易想象中的古代村莊沒什么兩樣,一個詞就可以形容了,落后!
低矮破舊的土屋凌亂地分布著,村民一個個面黃肌瘦,看起來就是營養不良。
陳不易一邊走一邊觀察,甚至時不時停下和村民交流幾句。
一直走到村莊外的農田里,他又不嫌臟地去農田里找老農交談了半晌。
馬鳳章三人不知道陳不易在做什么,不過他們很好地扮演了下屬,既沒有阻止陳不易,也沒有多問。
當晚,他們并沒有返回華不注山,而是在村莊里留宿。
畢竟是朝廷命官,一亮明身份,村長不但把家里的房子讓了出來,還特意宰了一只雞來款待他們。
雖然他并沒有聽過玄天監的名字,但是九品官,可是和縣里的縣丞一樣大了,對村長來說,已經是個大官了。
第二天,一行人踏上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