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
光頭大漢剛剛才擠出的那個能嚇哭小孩的笑容立刻凝滯。
“你怎么知道我要招人？不對，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大漢狐疑道。
龔自強自信笑了笑，朝著旁邊的柜臺努了努臉：“除了你這里，你看還有誰家柜臺只有一個導購的？而且不是我說，你這形象，和導購差得有點遠……”
“你要不是老板，那就是你的老板家里有礦，把這柜臺的租金一點也不當回事，我說得對嗎？”
光頭大漢面色一垮，苦笑地點頭：“一年五十多萬的租金，我怎么敢不當回事喲，但這實在是沒辦法，我不上就沒人了！對了，你說你們要應聘？”
掃了一眼龔自強，再看了一眼李可心，大漢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男的俊女的俏，雖然一個頭發長了點，一個看起來害羞了些，但再怎么樣也比他這個土匪導購要好吧？
至少不會把人嚇跑！
但龔自強卻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是我，而且我只接兼職，但在此之前我想問下，你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會連人都招不到？而且你這柜臺里的手機也太少了吧？”
別人家的柜臺都恨不得疊上幾層，但大漢這里卻是稀稀拉拉，能擺兩百部手機的四個玻璃柜只擺了三十多部，看起來就很寒磣。
大漢嘆了口氣，反正左右無人，干脆打開柜臺，讓兩人進來找了把椅子坐，這才嘆道：
“本來是招得到的，不過后面都跑掉了，小兄弟既然你說要應聘，那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面，我這里和別家有點不太一樣。”
“我這里沒有底薪，但我會保證提成給夠，如果你能接受那咱就繼續聊，不能就算了。”
沒有底薪，那就意味著賣不出手機的話就是白干，這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的確接受不了。
特別是這還是手機，并不是動則單價過百萬的房子，提成再多能有多少？人不跑才怪！
但龔自強卻沒有接話，而是指了指有些空蕩的柜臺。
“老板你還是先說說手機數量的問題吧，我怎么覺你的貨不是很足呢？”
大漢掃了一眼，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殺氣。
“還不是之前那個潘賤人害的！”
看到李可心被他的怒喝嚇了一跳，大漢尷尬地撓了撓絡腮胡：
“不好意思，我剛說的是我之前的導購，潘曉娟！她借著我的信任，拿著一張調貨單聯合另外一個女導購把我柜臺里的貨幾乎全都搬走了！”
“五百多臺手機啊！一百五十多萬就這么被她給偷了！就給我剩下這幾十臺，不怕你笑，我老婆為此都跟我離婚了，房子也要賣掉來抵貨款，不然我也不會發不出底薪。
另外過完這個月，我這里也要轉讓了，現在是能賣一臺算一臺，你剛說你要兼職，看你樣子是學生吧？我覺得你還是別在我這里浪費時間，去發傳單什么的都比在我這好。”大漢嘆道。
“啊？那那個女人和她同伙抓到了嗎？”李可心看到大漢滿臉愁容，突然覺得他也沒那么可怕了，不由得問道。
“抓是抓到了，但她就算被判刑也不肯交代東西都藏到了哪里，家里更沒有什么財產賠償，
另外一個女人更慘，她竟然是被潘曉娟騙著幫把手機搬空的，后面想通了這才害怕得躲起來，現在的情況是潘曉娟一天不開口，我的損失就一天沒辦法追回，她判幾年對我來說又有什么意義呢？”
大漢苦笑一聲：“也算我太笨，看她勤快，這才想著培養一下，把空白的調貨單給了她……”
調貨單原本指的是向倉庫調取貨物用的單子，但在賣場這里卻有另外一個用法，那就是出門條。
如果商場里有大批貨物進出的話，必須要有老板出具的調貨單，商場的保安才會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