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兩排著裝整齊的下屬,一個個看起來異常的彪悍,顯然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
倪飛揚并沒有在黃金貴的身旁看到大軍與川島芳子,難道還沒有到場嗎?
可是剛剛他明明聽到門口許文強的人已經報過川島芳子的名字,如果人沒有到場的話,一般來說是不可能會通報來賓名姓的。
黃金貴站在大廳中央,仰天一陣反派般的大笑。
“許文強,我黃金貴已經到了,難道不配你出來迎接一下嗎?”
“說哪里話來,金大發公司的黃先生,在上海灘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連街頭流著鼻涕的小孩子都知道,聽到黃金貴的名字,要趕緊呸上幾口,稍微遲上一絲一毫,那就只能聽到滿街的臭罵聲,再也沒有辦法讓別人聽到自已也罵過狗漢奸了。”
隨著許文強尖酸刻薄的笑罵聲,他與丁力并肩從后堂走了出來。
黃金貴上前遞給許文強一支雪茄,滿臉假笑著說道:“你還是老樣子,哪天不損上別人幾句,就會過得不舒坦。咱們是老朋友了,我可以不在乎你這德性,可是一會兒川島小姐過來,你可千萬不要不識好歹,給自已帶來滔天大禍。”
許文強冷哼一聲,不愿多與黃金貴交談。
“你不是跟川島芳子一起過來的嗎?怎么只看到了你,沒看到川島芳子本人?”
“川島小姐是何等人物,豈能如我一般這么平平無奇地走進來,她就是現身,也必須要驚天動地與眾不同。”
隨著黃金貴的吹捧,一聲清脆的呼喝響起,同時一道神出鬼沒的身影從大門處人群身后躥出,接連在大廳各處廳柱之上借力踩踏,忽左忽右忽隱忽現的在大廳之中四下閃現。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
“川島芳子小姐的身手果然厲害。”
“這就是大日本帝國著名的忍術吧?”
“好快,我轉頭的速度都跟不上川島小姐的閃現。”
“太可怕了吧,如果日本人中有很多如同川島小姐這樣的高手,建立起*****圈的目標指日可待啊。”
眾人在驚嘆川島芳子的神出鬼沒之際,坐在二樓的倪飛揚對此嗤之以鼻。
裝什么大頭蒜?
真以為二樓是空的,一個人沒有是吧?
他在二樓看得清清楚楚,川島芳子這個老娘們就躲在二樓樓梯的側面,在大廳里四處閃現的人影根本就是腰里拉著一根繩子,二樓有兩三人幫著她表演著飛天遁地。
這類把戲放到現代,那真的就是一個笑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就連不是功夫片的愛情戲里,拉威亞吊鋼絲都已經滿屏幕都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指出來川島芳子表演的不到位。
但在1937年的上海灘,這玩意還真是少見,只看樓下眾人眼中那肉眼可辨的崇拜,便知道川島芳子給自已設計的出場戲是多么的成功。
倪飛揚縱身躍到二樓樓梯附近,悄咪咪地繞到真正的川島芳子身后,照著她扒著墻角的手背上用力踩了下去。
“哎呀!”
正在滿場飛舞的川島芳子突然消失,從半空中狼狽的翻滾墜地,在柔軟的地毯上連著打了幾個滾。
黃金貴急忙過去扶起川島芳子,同時替她掩飾道:“失誤,失誤,人手失手馬有失蹄,川島小姐不過是一時手滑,一時手滑。”
倪飛揚微笑著搖頭,川島請來演戲的這幫人素質不錯,居然配合的相當默契,當川島跌落之時,瞬間便將替身拉回了二樓,沒能上演真假川島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