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倒是整潔,廳堂是有些年輕人正在畫架前端坐著畫畫,米巧走在跟前,帶著路舟來到了一旁的房間,像是個招待客人的地方。
“把畫放在桌上就好。給你倒個茶水喝。”
路舟起身將畫擺了再書桌的邊上。
這招待的房間茶幾和一旁書桌書架倒布置得古色古香,別有一番韻味。可就是這書桌上的畫卻是有些嚇人。
一個面容扭曲的男人,五指抓在顴骨的位置上,身后是一棟正在坍塌的大樓,是有無數螞蟻般的小人在往下跳。場面顯得有些怪誕而驚悚。
“QC”
見了下標的署名標志和自己在葉輕塵畫作上所見是沒什么兩樣,路舟微微怔了下,顯得有些心神不定。
“誒。不忙,阿姨。我一會就走。”
米巧手上是取了茶倒進茶壺,“倒是和你爸一個樣,看著人靜氣,性子倒是急性子。沒事,喝個茶再走。”
路舟聽了一陣犯迷糊,“阿姨和我爸是朋友?”
米巧按著了燒水壺,水壺是咕嚕咕嚕地發出些響聲。
“也認識老多年了,就是不怎么聯系。我和輕塵她媽是同學。”
“這樣啊。”路舟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米巧見路舟眼神是注視著那桌上的畫,“那是輕塵去年送來的畫。想來應該是老陳出事后畫的。你應該是沒看過。”
路舟聽了是點了點頭,確實沒見過。
“輕塵的畫,是很多人喜歡。隔三差五就有些客人來買上一些。
像桌上那副,不是說黑色或者扭曲的模樣是她刻意渲染,而是恰好當時的心情就是黑色的,或者扭曲的。
說不上是多天才,不過這自然流露算是輕塵的才能。恰好也有客人能看懂,這就能喜歡上。”
聽著米巧的話,路舟也算多少明白了一些。至于葉輕塵的性子,自己是太熟悉不過,心思細膩而又天然。
他所能看到的葉輕塵近來的畫,多是洋溢著溫馨和幸福,即便自己是不怎么懂,可也能體會到紙面之上透露出來的溫暖。
米巧給路舟倒了杯茶,“這畫待在我這也挺長時間了。一直是有客人愿意買,可輕塵就是不愿意。那位也是一個老前輩了,出了十萬塊。照輕塵這年紀來看,該是份十足的厚愛。”
路舟,“......”
自家媳婦似乎有些厲害。
“她前幾日才算松了口。”
“好事吧。”路舟喝了口茶。
米巧聽了依舊和藹地笑笑,“也是。”
......
稍坐著和米巧閑聊了小半個小時,路舟看了眼時間,“阿姨,我待會確實有些事情。我這就先走了。”
說罷他起身欠了欠,“我有空再常來。”
米巧揮了揮手,也不多說話,手上依舊撫著她那只貓。
路舟穿過廳堂再次走出了巷口,他長長地舒了口氣,似在排解一些心中的壓抑。
自己的腦海中那一縷畫中所傳達的絕望情緒是始終揮之不去。
也許確實如米巧所說,這是葉輕塵的才能。而自己所感受到的,未必有其中的千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