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司闌玉急了。
司邈邈朝他使了一個眼色,對方咬唇噤聲,眼里蓄淚。
翁太傅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看著司邈邈,活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殿下肯聽老臣說的?”
司邈邈點頭:“聽啊,太傅是兩朝老臣,如此勸誡定然是沒錯的,那這件事就按太傅說的做吧。”
翁太傅嘴唇哆嗦兩下,突然感慨萬分,轉身對著窗外的天空大聲呼喝:“先皇陛下,您看到了嗎!?彌華長公主開始懂事了,實乃大巽之福,老臣就算今日死也無憾了啊!”
司邈邈趁機牽住司闌玉的手,悄悄地跑出御書房外。
等翁太傅抹去老淚轉過身,望著空蕩蕩的殿內,一臉詫異:“人呢!?”
司邈邈帶著小皇帝奔跑在宮道上,身后跟著一眾浩浩蕩蕩氣喘吁吁的宮人。
“阿姐,我們去哪兒啊!”
司邈邈哼笑:“太傅不是不許我們破壞律法嗎,那我們就偷偷的做,國法可沒規定我們不能在他被抄斬前收拾他!”
司闌玉一掃之前頹相,眼里充滿了亮晶晶的興高采烈。
姐弟倆一陣風似的跑到地牢前,守牢的兩名侍衛險些嚇得站不穩。
怎么長公主和陛下來了!?
“范三在哪兒?”司邈邈開口,帶著不容直視的威壓。
“卑職這就帶陛下和殿下過去!”
厚重的牢鎖被拆開,地牢內光線昏暗,泛著令人作嘔的氣息。司邈邈他們走入地牢的聲音,驚走了趴在碎碗上偷水喝的老鼠。
司闌玉皺眉:“阿姐……我不喜歡這里。”
司邈邈牽緊弟弟的手,跟著守衛到了關押范三的那間。
范三倒在地上,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仿佛是死了一般。
司邈邈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虐殺了人,還好意思躺在這里睡大覺,把他給本宮綁起來!”
守衛有些為難:“長公主,卑職覺得,可能他是被打的昏死過去了。”
司邈邈一愣:“被誰打的?你們?”
守衛連忙搖頭:“我們只是按照吩咐抽了他十鞭子,但是半個時辰前裴丞相來過,好像是生剜了他的眼睛,又不知做了什么,那范三到底是疼的倒地不起,剛剛卑職去確認了他的脈搏,還活著,就是痛昏過去了。”
裴清商?
他一個如玉般冰冷的高山皚雪還會在意這樣的事嗎?
他也是來為那老嫗出氣的?
牢門被打開,范三被守衛翻了個身,果然露出雜亂的蓬頭污垢的面上,本該是眼睛的位置只有兩個血糊糊的洞。
司闌玉一下子撲到司邈邈懷中:“阿姐,我害怕!”
守衛連忙把范三踹到墻角,司邈邈見狀,知道今天也收拾不成范三了。
不過,又有一個念頭從她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