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僵在臉上,片刻后,干笑出聲:“哇,小貓咪好可愛啊!”
司邈邈冒著被橘貓抓撓的風險,緩緩蹲下身子想要撫摸,誰知橘貓先她一步逃竄進草叢。
裴清商破天荒的失笑,他輕輕搖頭,轉身走進辦宴的園子里。
司邈邈跟上去,一路小聲追問:“裴丞相,你剛剛是不是在笑話本宮。”
“臣沒有。”
“本宮看見你偷笑了。”
“殿下看錯了。”
他倆并排走進園子里,裴清商白衣俊美,神情冰冷,彷如不可冒犯的神仙中人。司邈邈絳紫長裙,眉眼絕色,像是跌入凡塵的仙子。
長公主正小聲朝裴丞相嘟囔什么,后者既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出言譏諷,反而像是極盡耐心的聽完了長公主的嘮叨。
在場的眾人都看見這一幕,倒吸一口涼氣。
俊美冰冷如裴丞相這樣的人,都逃不脫長公主的情網啊!
要是眾人知道司邈邈正在為了貓的事據理力爭,而裴清商一副完全沒聽進去的樣子,他們或許就不會如此感慨了。
許白墨的生辰宴辦在許府的后花園中,兩排蒲團和矮桌對應地擺在花團錦簇的園子里,此時正值秋日,茱萸和粉白花開的相得益彰,花蔭交錯間,許尚書的身影出現在園門處。
“感謝各位來參加犬子生辰宴。”許尚書笑瞇瞇的一張圓臉,但當他看見站在人群中最為顯眼的裴清商以后,臉上的肉跟著表情一起垮了下來,寫滿了不悅。
“裴丞相日理萬機,怎么還有空來參加我們這些閑人辦的閑事?”
裴清商不疾不徐,平淡回道:“受許夫人邀請,我才前來。”
許夫人恰好從園門走進來,聽聞這句,爽朗一笑:“老爺,忘了跟你說了,是我邀請的清商。白墨跟他自小就是好友,哪有不請他來的道理。”
許白墨在裴清商旁邊傻呵呵笑著鼓掌:“對!”
許尚書不依不饒:“不行!今天大好的宴會,我可不想……”
他話還沒說話,許夫人就在袖子下狠狠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軟肉,許尚書“哎喲”一聲叫起來,礙于妻子的威懾,他沒再驅趕裴清商,反而只是怨念無比地看著他,而裴清商處之泰然,權當沒看見。
許夫人笑瞇瞇地安撫眾人,說了幾句場面話,便讓大家各自用膳玩樂。
眾人好像對許尚書懼內的事見怪不怪,又如常地愉快攀談起來。
司邈邈身份尊貴,被邀請去了最上座。她再三推脫:“今天是許大公子的生辰,本宮坐下面就行了。”
許夫人竭力按著她坐回去:“長公主殿下就坐在這里吧,您是君,哪能讓您往下坐。”
司邈邈婉拒不過,只好順從了。
她坐在上首,頂著眾人時不時掃來的目光,司邈邈手放在桌下,微微搓著掌心,緩解仿佛站在聚光燈下的尷尬。
有她在,他們好像都不太敢說話大笑。薛明珠在座位上吃的狼吞虎咽,根本就沒看見司邈邈求救的目光。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提前離場時,坐在離她最近的裴清商突然開口提議:“宴會尚且無聊,我們可以做擊鼓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