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薛明珠猜測的那樣,司邈邈覺得裴清商這個冰塊太難搞定了。
這要是刷進度,恐怕還沒等拿到他的好感,亡國進度已經100%了。
她太難了。
司邈邈憂傷地把頭靠在車壁上,模仿青春傷痛文學女主,重重地嘆口氣。
奈何這個車夫是個狂野駕車風格,車轱轆從坑洼不平的小路上顛簸過去,差點沒給司邈邈磕成腦震蕩。
她捧著腦門又趴在桌子上,薛明珠見她氣餒,粉拳握緊:“邈邈,你別灰心,實在不行就換一個人喜歡,天下之大,何愁沒有裴丞相那樣的男子?”
司邈邈哀怨地看她一眼:“你不懂,我有難言之隱,還非他不可。”
薛明珠噘嘴想了一會:“是什么難事,你說出來我聽聽。該不會是你中了毒,只有裴丞相有解藥吧?還是夢中有仙人告訴你,你必須跟裴丞相在一起,才能躲過什么劫難?”
司邈邈默默地:“我沒有中毒,但這件事確實只有裴丞相能解,而且也是跟他在一起才能躲過災難,差不多一個意思。”
薛明珠張大嘴巴,顯然驚訝:“這也太離奇了。干脆強綁了他,讓他娶你算了。”
“不行,因為他必須得是心甘情愿的,要是強扭的瓜還會起反效果。”
薛明珠聽后,將腦袋往一旁栽倒:“我想不出了。”
馬車忽然咣地一下停住了,司邈邈一時不防,咕嚕嚕地滑向前方,卡在車門口,兩條腿已經露了出去。
她吃痛地爬起來捂著腰,掀簾朝車夫怒吼:“坐車差點坐出腦震蕩,你是不是想謀害本宮!”
車夫嚇得打哆嗦:“殿下,小人冤枉,是有人突然跳出來擋在路間!”
司邈邈順著車夫指的位置望去,寬闊的官道中央,站著一個低著頭的……男子?
他身量不高,袍子青亮,抱著劍站在大路中間。偏偏露出來的一段脖頸白皙,英氣和陰柔在一個人身上混合出現。
好奇怪的人。
薛明珠胖嘟嘟的臉從司邈邈旁邊擠了出來,她皺眉看了一會,忽然轉而欣喜:“安瀾!?”
對方抬首,赫然是一張女子面孔。
她笑的熱情:“邈邈,明珠,我回來了!”
薛明珠咕咚一下跳下馬車,平地砸雷般跑過去,就在司邈邈認為薛明珠要把眼前女扮男裝的姑娘砸成重傷時,那姑娘卻穩穩地接住了她,身形晃都沒晃一下。
司邈邈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高人竟在她眼前。
那姑娘跟薛明珠嘻嘻哈哈笑完,抬頭見司邈邈還坐在車轅上看著她,表情復雜又陌生。
她抱劍沖過來:“邈邈,你干嗎不理我,難道把我忘了?”
薛明珠:“安瀾,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邈邈她看上裴丞相,卻接連碰壁,現在正郁悶著,絕不是不理你,而是被得不到的愛情沖昏了頭腦。”
司邈邈暗中掐了她一把,跟那姑娘哈哈干笑:“怎么會不認識你,你不就是安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