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商給攤販兩片紋銀,拿了一根小猴子彩云的糖人遞給司邈邈時,她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是真的跟裴清商偶遇了。
但是這也能偶遇?!
她咬了一口糖塊,跟著裴清商順著街市往前走:“丞相大人不是日理萬機嗎,怎么還有空出來閑逛?”
司邈邈吃的嘴唇晶瑩,冷哼道:“該不會是在跟蹤本宮吧。”
裴清商目光落在遠處,神色淡淡:“前幾日戶部盤查,聽說靠近京城的一戶農家非常貧困,今日朝中無事,我去看看。”
司邈邈握著糖人吃的粉腮鼓鼓,她驚奇眨眼:“你是丞相,還要管這些雞毛蒜皮?交給底下的人去做不就好了,天底下那么多窮人,你幫的過來嗎。”
裴清商側目看她,只見司邈邈紅唇被糖霜染地剔透粉嫩,他移開目光:“這家男主人犧牲在幾年前的渝水之戰中,他妻兒老小孤苦,大巽對待此類家庭,按我朝律法,戶部要時常救濟看望。”
說完,他笑的有些輕蔑:“殿下都不記得了?”
司邈邈咬碎糖塊,含糊地:“這些日常小事,有你們做就好了,本宮干什么要記得那么清楚?”
她有些心虛地看向別處:“不過既然都碰上了,本宮也發發慈悲,跟你一起去!”
司邈邈跟著裴清商走了一會,納悶地四處張望:“你的馬車呢?”
“臣獨自出行,不曾帶馬車,殿下累了?”
司邈邈拿腳尖勾了勾鞋底,嘴硬搖頭:“這才走了多久,累是不累,本宮就是好奇,你一點高官架子也無,成天就是埋頭桌子里看奏折,就沒個什么愛好?”
裴清商挑眉:“比如什么?”
“比如美女,錢財,珠寶。”司邈邈繪聲繪色形容:“人總要有喜惡才顯得真實,你沒有喜歡的,也沒有討厭的?”
裴清商神色如常:“都沒有。”
司邈邈撇嘴,暗罵他虛偽,她哼道:“那你的日子一定過的很無趣。”
“要像殿下一樣好色成性才算有趣?”
“本宮哪里好色了!”
裴清商站定步子:“殿下養在城內這些面首,難道不是?”
司邈邈捏著小拳頭,抬頭跟裴清商對望:“可是本宮都是當時喜歡,過后就忘了,直到現在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他們。”
裴清商淡道:“他們當中不乏有才華橫溢之人,卻只能被困在窄小屋內,殿下要是不喜,應該放他們離去。”
“放就放!”司邈邈擼袖子叫來不遠處跟著的侍衛:“你現在就去安排,把什么城南城北那些本宮圈起來的公子都放走,本宮偏要給丞相證明,本宮不是好色之徒!”
侍衛懵懂點頭,轉身去安排。
裴清商不動聲色走向前,司邈邈怒氣沖沖跟在后面。
走了一會她忽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她憑什么放走她自己的美男?!
她是不是被裴清商套路了?她是不好色,可是美男是用來觀賞的,她還沒找他們玩過呢,就放走了!?
該死的裴清商!居然用激將法害她從良!
司邈邈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誰知裴清商突然回過頭,他淡淡詢問:“殿下眼睛疼?”
“不疼。”
她早晚把裴清商扔在床榻上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