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碧落院清閣獨立,旁邊的池塘水面被一汪雨水打破寧靜。
原本應該無人居住而顯得孤寂的庭院,此刻卻因為司邈邈的到來,在門口點著兩盞昏黃的燈籠。一樓的門半敞,隱約能看見錦繡就歇在門口的軟榻上。
府中從沒住過外人,司邈邈是頭一個。
一種異樣的情緒逐漸在裴清商心頭蔓延開來,司邈邈近日來的舉動,總讓他感到一些不同。
她到底想做什么?
翌日司邈邈醒來,聽見屋外房檐上一陣雨滴噼啪的聲音。
她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卻因牽扯到傷口,痛地發出哀嚎。
“我的胳膊!”
錦繡在一層聽到,連忙快步跑了上來:“殿下您醒了,大人找來的郎中就等在樓下,奴婢伺候您洗漱起身,讓郎中上來看看?”
司邈邈艱難地爬坐起來,疼的嘶嘶抽氣:“讓他上來。”
郎中提著藥箱上來的時候,司邈邈險些眼珠脫眶:“高畫師,又是你?!”
今日高畫師穿著郎中穿的那種棕色布袍,頭頂帽子規矩圓潤。
他拱手作揖,也跟著笑:“巧了吧殿下,又是微臣。今日微臣是郎中了。”
司邈邈嘆為觀止:“你不止是卦師還是畫師現在又是郎中?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本宮不知道的。”
高畫師給了她一個莫測的微笑:“天機不可泄露。”
打那么多份工就說打工!扯什么天機!
高畫師:“上次微臣就說您有血光之災,您卻不信。”
司邈邈伸出手給他把脈:“你看起來像個江湖騙子,誰敢亂買你的符咒。”
高畫師眉頭揚的很高,似是疑惑:“微臣聽說殿下傷的是肩胛,怎么變成手腕了?”
“你不需要先把脈?”
高畫師哈哈笑了兩聲:“皮外傷自然是不用,只看看傷勢如何即可,但是依照微臣觀察,殿下面色如常,嘴唇也沒有因失血而發烏,想必是傷得不重。”
司邈邈不滿:“本宮傷在肩胛,怎么好給你直接看?!”
說話間,她眼神有幾分心虛。
其實早上起來的時候司邈邈看了一眼,她真正被刀鋒破開的肩胛位置,那條口子雖然長但是細,就好像菜刀不慎刮過手指那樣,不輕不重的傷勢。
經過一夜調整和休息,也或許是她身體底子強壯如牛,血已經自己止住了,凝結的血痂還在上面,她伸懶腰的時候不小心又扯開了。
受傷了是肯定的,但是要順理成章的借著這個借口在裴清商家里住上個半個月似乎不現實。
傷勢沒有這么嚴重,她還怎么賴下來刷好感。
司邈邈審視打量的目光移向高畫師,后者連忙揪緊自己的領口:“殿下,您想干什么,微臣多才多藝,但可賣藝不賣身!”
要不是司邈邈肩膀疼抬不起來,真想給他一個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