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華燈初上,一場小雪如鹽粒子般灑下。
司邈邈沒有帶錦繡,只揣著那塊玉佩偷偷地來到了聚仙樓外,她今天打算跟蹤謝安瀾和汪正直,并伺機查清楚這塊玉佩的來歷。
玉佩上面的鴛鴦竟跟傳國玉璽上頭的神鳥一模一樣,而司邈邈卻沒有在別的地方看到這樣的類似,所以她懷疑這兩者有關聯。
司邈邈捧著一個路邊買的紅薯,一邊吃一邊站在巷子路口張望。
就快到時間了,司邈邈稍微側頭,就能看到汪正直坐在酒樓二樓,半敞的窗子印出來他半張清秀的臉,他好像正在和什么人說話。
難道謝安瀾已經上去了?
司邈邈一口吞掉橙紅色的紅薯肉,拍了拍手正想跨步上樓去,那廂酒樓門口,謝家的馬車倏然停下。
司邈邈連忙又躲回巷子里,頂了個菜筐在頭上偽裝自己。
她瞇著眼睛透過竹編的筐子,看著特意打扮過的謝安瀾,婀娜娉婷地扶著丫鬟的手款款走下馬車。
司邈邈暗暗啐了一口:“平時五大三粗的,這會倒有女人味了。”
誰知她話音剛落,就見謝安瀾含羞朝樓上一望,許是看見汪正直了,她也顧不得形象,直接叉著腿飛快地上了樓。
司邈邈掀開籮筐,嘴里罵著:“臭女人一看到男人就恨不得插一雙翅膀。”
她正想上樓去偷聽,誰知余光瞥見身邊站著一個小男孩,正一邊吃手一邊看她。
司邈邈怒瞪:“看什么看。”
小男孩天真發問:“你是土地公嗎?”
“?”司邈邈一愣,隨即驚怒交加:“我哪里長得像土地公了,有這么美的土地公公嗎!”
小男孩:“你從菜筐子里爬出來的,不是土地公,難道是菜蟲成精啦。”
司邈邈齜牙嚇唬他:“你再說我就把你吃掉。”
小男孩嚇哭,轉身怪叫著跑遠:“菜蟲精吃小孩啦!”
司邈邈對著他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正想提裙上樓,身旁突然伸過來一張臉,方殷嚴肅地望著跑遠的小男孩:“殿下,用不用我幫你把他給殺了。”
司邈邈嚇一跳:“你怎么又跟來了,你不是帶著冷香遠在逛京城嗎?”
方殷嘴里叼著一根草,他雙手放在腦后,一副無所事事的煩悶樣:“她太煩了,連糖人都沒見過,胃口還特別好,一次吃十兩,我可付不起,所以把她甩下了。”
司邈邈白了他一眼。
方殷激動地要掏出匕首:“長公主殿下,我現在可以刺殺你了吧?裴丞相的師妹不會煩著他了,你也沒有受傷了,那我……”
“不行。”司邈邈一把推開他:“我現在要上樓去監聽我好朋友和她喜歡的公子的戀情,你最好別來打擾。”
方殷連忙跟上:“不是吧!你又有事要做,就沒見過你這么忙碌的長公主。但是你這樣去聽墻根,真的好嗎?”
司邈邈避開聚仙樓迎上來的小二,她直奔二樓雅間,一邊道:“我聽我的,他們又不知道,再說了又沒讓你跟著,你不愛聽你就走。”
方殷固執:“我不走,我要等著第一時間刺殺你!等你聽完了我就……”
“噓!”司邈邈急急打斷。
他們已經走到了謝安瀾和汪正直的雅間門前,半敞的門縫讓司邈邈一眼就看到了謝安瀾,還有她壓抑著的青銅般的笑聲。
謝安瀾你能不能有點骨氣,不要見到汪正直就笑的像朵太陽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