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一聽,擼起袖子:“這個汪正直口口聲聲跟本宮說他是閑云野鶴,不愿意被紅塵牽絆,好家伙原來偷偷帶著別的姑娘在這里幽會。”
她伸腳要闖進去:“可惡的男人,看本宮今天不揍趴他。”
眼見著司邈邈就要沖進去了,薛明珠趕忙一把抱住她的腰往后拖,還不忘朝謝安瀾求助:“謝安瀾別傻愣著,快來拽住她啊!”
那廂謝安瀾卻一臉心灰意冷的樣子,她喃喃自語:“原來他是用這種借口解釋的,他只是不喜歡我,扯什么不眷戀紅塵!”
說完,她拿手背抹掉剛剛涌出來的眼淚。
司邈邈看見謝安瀾像是哭了,更是一聲:“臥槽!”
汪正直居然敢惹哭她的姐妹,她今天非要進去把他的皮扒了掛在城墻上當風干老臘肉!
薛明珠見司邈邈掙扎的厲害,扯著脖子大喊陸小知來幫忙。
幾人在福運樓外吵吵嚷嚷。
福運樓內,裴清商修長的指節握著茶杯,他對面坐著的“姑娘”一身粉裙,但仔細辨認,便會發現這姑娘長得有些粗獷。
謝安瀾并不認識這個人,但薛明珠如果方才仔細觀察,她便認得出,裴清商身邊的姑娘,分明是許尚書的大公子。
那個被算命的批過命中有煞必須穿女裝調協陰陽的許大公子,許白墨。
此時許白墨伸出小拇指,低下頭準備悄悄地挖鼻孔。
裴清商目光沒有落在他身上,卻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冷冷道:“如果你這么做,咱們今天引蛇出洞的目的就會白費,山匪不會來搶一個如此貌丑粗鄙的女子。”
許白墨訕訕地把手放下了。
這件事還要說到前幾日,他穿著女裝帶著妹妹去山上看雪中梅花,結果看到有山匪搶劫收取過路錢財。
他一時憤憤不平,就上去與人交手,對方被他打的鼻青臉腫落荒而逃,但依舊趁亂搶走了他的財物,還放下狠話,一定會來找許白墨的麻煩。
昨日,許家門口的柱子就被人用小刀釘入了一張字條。
上面是山匪的留言:小娘子,我們盯上你了,你就等著被我們綁架賣了吧!
許白墨氣憤不過,便找到裴清商央求他幫忙。
他想直接引蛇出洞,抓住這幫為非作歹的山匪。
于是,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許白墨故意扮做沒有警惕性的小姑娘,一直在等這群山匪冒頭。
他余光偷偷打量對面坐著的裴清商,只見他神情冷漠地垂著眼睫,百無聊賴的晃了晃茶杯。
望著這強大的氣場,許白墨突然有點后悔了:“我不該喊你一起來的,就你往這一坐,那群山匪敢來才怪了。”
裴清商原本就是被許白墨強拽出來,此時聽到他這么說,裴清商放下茶杯,利落地起身:“正好,我看你自己也應付的了,那我回宮了。”
許白墨見他朝大門走去,忍不住抻著脖子喊:“今天休沐,你不想著回府休息,怎么還要往宮里跑?”
裴清商沒有回答,徑直走了。
門外薛明珠眼尖,瞥見一排排半敞的窗子后,裴清商的身影若隱若現,似乎要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