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似是許久沒打開了,上面還帶著灰。
王三虎上前揭開,琳瑯滿目的衣裙首飾便在眾人眼前出現。
司邈邈翻了兩下,感慨:“真行啊王三虎,這些衣服不會是你搶來的吧?”
王三虎抱臂得意:“怎么可能?我王三虎行走江湖,靠的就是道義,搶劫那種事我不干,這些衣服都是以前幾個衣裳店鋪掌柜沒錢了,抵賬給我的。”
司邈邈揪出一件男人穿的衣袍,衣袖肥大,袖口的位置還開線了,司邈邈皺眉:“這也是抵給你的新衣裳?”
王三虎看了一眼,不好意思撓撓后腦勺:“忘了說,男裝是我穿過的。”
司邈邈嘔了一聲,還沒說話,手里的衣裳被裴清商抽走扔去一旁,他冷淡道:“太臟,不能穿。”
王三虎不滿叉腰:“什么叫臟,我也是很愛干凈的人好不好!這些衣服我都洗過七八回了。”
司邈邈勉強從箱子里扒拉出一件看起來比較新的男袍,通體赤紅,袍角繡著山河奔騰。
她進內室將衣服換上走出來后,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怎么樣?合適嗎?”
裴清商薄唇微抿,沒有說話。
倒是王三虎摸著下巴,琢磨片刻后說:“合適倒是合適,就是感覺像個女人。”
“廢話!本宮本來就是女人!”司邈邈又從箱子里掏出煙霞紅色的胭脂涂抹整個臉盤。
要像男人,就要黑紅黑紅的皮膚!
涂完以后她轉過身,在場幾人都倒吸一口氣,司邈邈問:“怎么樣?現在有男子氣概了嗎?”
王三虎豎起大拇指:“像李逵。”
景鶴疑惑著說:“我倒覺得有點像被人打腫了。”
司邈邈氣極,干脆全部洗掉,她擦干凈臉上的水:“先別管我的,裴大人去換!”
王三虎和司邈邈在箱子里翻了一件最長的女裙,白色的裙擺,上身是絳紅,整個款式看起來飄逸絕塵。
司邈邈遞給裴清商的時候,起先他不肯接,只拿幽深的目光朝司邈邈看來。
她只好指了指自己的臉:“裴大人,本宮都已經犧牲至此,你還有什么不同意的!”
王三虎幫腔:“就是,你倆扮演的可是夫妻呢!”
他說完,裴清商就接過司邈邈手中的衣物,轉身走進內室。
不過半晌,他走出來時已經換好了衣裳,在場眾人看呆。
長裙不夠長,但恰到好處的到了靴底,將原本就身形頎長的裴清商,更襯托出完美的比例。
女裙在他身上并不顯得娘炮,反而是英姿卓越,氣質超凡。
此時他面色淡然,渾身上下都泛著清冷的氣息。
不像女子,像絕世的神祇。
司邈邈和王三虎同時發出一聲:“吸溜。”
司邈邈和裴清商站在一起時,王三虎嘖嘖感慨:“好一對小夫妻,我已經能想象到這是一段怎樣的故事了。”
他拍掌,篤定道:“妻子高大威猛,丈夫柔弱不能自理,一家人全靠妻子在外打拼,丈夫只顧著吃軟飯……”
他沒說完,司邈邈怒瞪:“我怎么算吃軟飯的丈夫?我至少扮演的是個負責任的好丈夫,有任何危險,我都會第一時間保護在我的家人身前!”
王三虎怪叫一聲:“有老鼠!”
司邈邈猛地彈起,直接蹦到了裴清商懷里,裴清商雙手抱住了她,公主抱似的護在懷中。
司邈邈害怕的聲音顫抖:“老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