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看過去,可憐巴巴地說:“想做飯,不小心把廚房點燃了。”
顧三娘捂唇嬌笑:“早就猜到你這樣的公子,和你那看起來就不會做飯的娘子要餓肚子,瞧三娘和姐妹們給你們帶什么來了?”
她舉起手中拎著的菜籃,身后的幾個婦人跟著將各自的食盒捧上。
剎那間飯香繚滿整個院子,食盒中放著各色佳肴,色香味俱全,直看的人流口水。
司邈邈有些詫異:“都是……給我們的?”
顧三娘朝她拋了一個媚眼:“對呀,你們剛搬回村子,我們可得盡地主之誼,來,都拿去吃。”
說完,她沒把自己當外人似的,擠開門就走了進來。
顧三娘拉著其余幾位婦人把景鶴的家里四處都拾掇了一番,所有雜物都歸置的整整齊齊。
司邈邈就帶著裴清商和景鶴坐在桌子邊,一邊吃飯一邊呆愣地看著這群女人忙活。
裴清商持筷,不動聲色地將一片肉夾進司邈邈碗中,司邈邈嘗了一口,感慨:“好吃!”
那廂顧三娘豎著耳朵偷聽,恰好聽到這么一句,她連忙握著雞毛撣子笑瞇瞇地湊過來,就坐在司邈邈旁邊的長凳上:“怎么樣,跟你夫人比起來,誰做飯好吃?”
司邈邈看了一眼裴清商,不知如何回答,裴清商卻淡淡道:“不及顧夫人您的手藝。”
顧三娘得意甩了裴清商一個眼風,她又貼近了司邈邈一點,熱情似火地招呼她吃菜又喝湯。
一旁的景鶴將臉埋在碗里,眼珠滴溜溜地看了看現在的場面,他決定什么都不說,繼續呼嚕嚕地扒拉米飯。
吃完飯以后,司邈邈摸著鼓鼓的小肚腩,在院子里來回溜達打嗝。
不得不說,顧三娘和這群村里的婦人真是厲害,趁著他們吃飯的功夫,甚至將燒的黑乎乎的廚房也收拾好了。
墻上和灶臺上燒出來的臟灰和陳年舊痕,全都被擦洗干凈,煥然一新。
院子里也被拾掇過了,一切都井井有條。
他們將帶來的碗筷洗干凈以后留給了景鶴,說本來就是新的,拿來給他們用的。
景鶴面對這么多阿姨的寵愛,受寵若驚地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顧三娘看著裴清商與司邈邈在庭院里散步說話,她將景鶴拉去一旁,給他遞了一個皮薄汁多的橘子:“景鶴,嬸以前對你怎么樣?”
景鶴吃著橘子,小心翼翼回答:“不……不怎么樣吧……”
顧三娘柳眉倒豎:“你這孩子,怎么瞎說話,以前嬸子太忙了沒怎么過問你,你還記仇了不成?放心,以后你想吃什么,只管跟嬸子說,嬸子給你做。”
景鶴吞下果肉,拿手背擦了擦嘴:“可是您這樣,柱子叔同意嗎?”
柱子叔是顧三娘的相公,長得人高馬大,像個熊似的。
“管他那死出干什么?”顧三娘擺手,又笑瞇瞇地問:“嬸問你,你爹娘感情好嗎?”
景鶴的目光看向司邈邈和裴清商,只見司邈邈像是發現什么爬蟲,正在院子里嚇得亂蹦跳,裴清商就在旁邊半握著她的手腕,像是怕她不慎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