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吃了一驚。
他不是生氣了嗎!?沒去宮里找她一起,卻在這里貼對聯?!
裴清商貼完福字回過頭,臉色依舊淡然,仿佛昨晚真的是司邈邈的一場夢。
“你們看看,貼歪了么?”他冷冷問。
景鶴看來看去,拍掌叫好:“沒有,剛剛好!”
說完,他扭頭看向司邈邈,小聲說:“大哥哥來的特別早,天不亮就在門口了,還差點嚇我一跳呢!原本以為姐姐你可能跟哥哥吵架他不來了,沒想到你們還是都來了。”
他想起鍋里還悶著兩顆雞蛋,連忙跑進廚房去拿。
司邈邈一點點磨蹭到裴清商身邊,歪頭看著他的表情,她輕輕問:“裴大人,你還在生本宮的氣嗎?”
裴清商用修長的指節按緊對聯,他沒有看司邈邈,口氣也是淡然的很:“臣永遠不會生殿下的氣,因為今天還要與殿下趕回去在城樓上賜福百姓,所以臣來的早一些。”
司邈邈哦了一聲,她想起昨夜的經歷,耳根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裴大人,你昨晚直接回府了,沒有再來宮里是嗎?”
裴清商這才轉目看向她,目色沉著冷靜:“沒有,怎么了?”
司邈邈干笑兩聲:“沒事,隨便問問。”
她才不會說她做了一場曖昧的夢跟他有關呢!
接下來一直到日落時分,裴清商的態度都足夠冷淡,相信他有意要與司邈邈劃清關系,司邈邈對此也只能默許。
景鶴乖巧靈敏,也早已看出他二人之間的不同。
約莫夜色初上時,裴清商便要帶著司邈邈先回宮準備晚上城樓上的賜福萬民。
司邈邈怕景鶴不放心,朝他點頭承諾:“放心,兩個時辰后我們肯定回來了!”
裴清商與司邈邈雖是并行走到山下,但倆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司邈邈原本想說點什么,但裴清商態度冷冷的,她根本不知曉怎么開口才好!
該死的冷酷男人。
到了山腳下,司邈邈才見裴清商的馬車停靠在那里,方才來的時候還沒有的。
她正要默默地登上自己的馬車,裴清商卻突然開口:“殿下與臣坐一輛吧,同時回宮,以免路上耽擱。”
司邈邈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便跟著他上了馬車。
這輛馬車是昨夜曖昧夢境的始作俑者!司邈邈局促地坐在墊子上,假裝輕松地左顧右盼。
忽然,她鼻尖捕捉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酒香。
司邈邈眉頭一皺,她吸了吸鼻尖。
裴清商正靠著車壁低頭看卷軸,聽見聲音抬眼看來:“殿下在聞什么?”
司邈邈疑惑地細嗅:“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酒味?”
裴清商的指尖不動聲色地將卷軸合攏,他放去一旁,姿態鎮定:“沒有。殿下如果是貪飲了,今夜可以嘗嘗宴會上的果酒。”
司邈邈卻仿佛真的捕捉到了酒香氣息,她順著味道伸頭過去,卻發現味道的來源似乎就在裴清商所坐位置的附近。
裴清商正襟危坐,揚眉看她。
就在司邈邈想要裴清商讓開,她好查看到底酒香源自何處時,馬車劇烈地顛簸了一下。
司邈邈一個不妨,悶頭撞進了裴清商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