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反應過來,急道:“你怎么不早說?!”
裴清商失笑:“您根本沒讓臣說話。”
她慌張地左右看看:“那本宮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吧?”
“來不及,這里有多少對方的眼線臣不清楚,”裴清商眉宇間縈繞著淡然:“但是殿下跟臣坐在一桌,他們肯定看見了,要是您貿然下樓,可能會被包圍突襲。”
司邈邈欲哭無淚:“本宮這輩子到底是個什么命吶……裴丞相你害死本宮了!”
裴清商也低頭靠近,隔著桌子他輕聲說:“不如殿下現在坐到臣身旁,隨后我們假意吵架,您氣憤離開,或許他們不會為難您。”
司邈邈想也不想就道:“好主意!”
她立即起身提裙,一屁股坐到了裴清商身邊。
并且,還伸出手,做出一副哥倆好的姿勢拿手臂搭著裴清商的肩。
裴清商很滿意她如此主動,順手攬住了司邈邈不盈一握的腰,而她毫無察覺。
他側過頭來,在司邈邈耳邊道:“殿下,您這樣鬼祟的目光看來看去,是個人都會覺得咱們有問題。”
司邈邈連忙收起了探測光般的眼神,她低著頭盯著桌子,嘴唇訥訥地動:“那你說,本宮該怎么辦?”
“殿下不知眷侶間要做什么嗎?”
司邈邈目光如炬地抬起頭:“你放心,本宮明白你的意思了。”
說完,她就把頭靠在裴清商肩膀上,低聲問:“這樣夠不夠顯得感情好啊?”
裴清商低首,兩人距離極近,薄息噴涌間,司邈邈好像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輕笑。
他說:“這樣對臣來說,足矣。”
躲在聚仙樓二層暗處的烏蒙國刺客對視一眼,他們交頭接耳地溝通——
“這個裴丞相怎么一點都不如傳說中的那么厲害,為了一個紅燒獅子頭喊了好幾天,現在還和別的女人當眾親昵。”
“傳說里他殺人如麻、玩弄權柄就像玩弄一只螞蟻,現在看來也不過庸俗世人一個!”
“一會聽我號令,我摔杯為號,只要聲音一響,我們就沖上去把他和那個女的亂刀捅死。媽的,我絕不允許我們在這里苦哈哈地等著刺殺,而他可以美人在懷,我不允許!”
刺客最后一聲喊的高昂了些,周圍的食客都朝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大家趕忙拉著這個刺客坐了下來,朝周圍的人含笑抱歉說:“我們兄弟說話有點口音,他說的是我不孕吐,不好意思各位,打擾你們用膳了。”
本來路人還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當他這么解釋,大家的看他們的眼神就更為怪異了。
刺客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著頭,默默地喝起茶來。
店小二早已注意到了這邊,他躲在廚房簾子后看著這邊,跟一旁的廚子道:“你看那邊一桌六個人,穿的古里古怪,而且只點了一盤花生米。”
司邈邈的腦袋靠在裴清商肩上好久了,她端著假笑,甕聲說:“裴大人,本宮可以抬起頭了嗎?這樣扭著太難受了,本宮的脖子酸痛得很!”
裴清商長指一伸,輕輕按住司邈邈的脖頸后,他低問:“是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