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想多了。
司邈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蹭到了他肩膀上,咕噥著:“這樣就行了嗎?可是裴清商,本宮怎么覺得我倆現在怪怪的。”
裴清商雙手兜住她腰部以下,防止她下滑,聲音相當平靜:“此時已是非常時刻,殿下受委屈了,待此事結束,臣會向您賠罪。”
司邈邈嘆氣:“罷了,你也是逼不得已,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誰要刺殺你啊?”
裴清商的清冷聲線在耳邊顯得有些沉悶:“任何一個,想要臣無法再輔佐陛下勤政的人,都想要臣的性命。”
司邈邈哦了一聲。
那不就跟當初她的想法一樣?
裴清商緊攬著司邈邈,偶爾聽到她打了一個哭嗝,還因怕被刺客聽到而故意壓低聲音,裴清商竟覺得她有一種乖順的可愛。
讓人忍不住想要拿捏、把玩。
他下頜和喉頭分別緊了緊。
因著是冬末,快要開春的日子,到了晚間湖面上的風還是足夠凍人的。
司邈邈被裴清商抱住,還用大氅裹住她周身,自然沒什么感覺,倒是裴清商不禁輕咳幾聲。
司邈邈聽言,忽然問:“裴大人,你冷嗎?”
要是裴清商吹風凍感冒了,誰陪她上松林山院!?
“不冷。”裴清商答的很快,聲音卻有些沙啞似的低沉:“只要殿下沒事就好。”
司邈邈頓時感到一陣愧疚,她用手掌搓了搓,哈口氣,便捧住裴清商的臉頰,趁機來回輕輕揉搓,卻打著為他取暖的旗號。
“這樣搓一搓就不冷了,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裴清商目色一深,思及那場荒誕的夢來。
他啞聲回答:“很好。”
因著司邈邈松開攬著他脖子的手,就面對面地哈氣呵手要為他暖面,所以她極其俏麗的五官,也在裴清商面前一寸的位置放大。
櫻唇上的口脂看的清晰,細的恰到好處的黛眉,上挑的眼尾在不知覺時散出的嫵媚。
司邈邈莫名感到裴清商抱著她的手開始收緊,她疑惑:“嗯!?怎么了?”
裴清商將頭偏去一旁,任由冷風吹灌在面上,帶來神思的清明:“無事,臣擔心殿下罷了。”
司邈邈這一刻真是感動萬分。
都這種時候了,裴清商還能關心她的死活,真是一個大大的好人!
岸邊一直跟著船跑的侍衛們和司邈邈的暗衛們舉著不太亮的火把,一直騎馬亦步亦趨地跟在岸上。
他們方才都看到了裴丞相與長公主緊緊相擁在一起,這樣甜蜜的時刻,他們誰也沒有想著去打擾。
侍衛與暗衛兩個隊列對視一眼,交流道——
“剛才我們什么都沒看到,對吧?”
“是的,反正我們也沒看見。”
達成一致后,他們選擇沉默地繼續策馬在案上跟著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