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憋氣憋的費勁,那股窒息感仿佛從心頭拽緊,她再也撐不住,猛地從池子里站起來。
她帶起一陣水聲嘩啦啦的巨響,晶瑩的水珠順著她嬌小的下巴滴落,司邈邈大口喘息。
好險,差點把自己憋死!
待她緩了一會,才察覺到空氣中凝固著一絲詭異。
司邈邈拿手背抹去眼前的水漬,一個緊實勁瘦的胸膛近在咫尺,她瞪圓了眼睛順著往上看去。
目光分別掃過精致漂亮的鎖骨、脖頸上的喉結,直到她與裴清商一雙容光四射清冷卓越的眸子對視上。
他發梢正垂落著水珠,高大的身軀如一片巨大黑影籠罩在司邈邈頭頂,他垂首一寸寸逼近,冷峻非常的五官逐漸放大,眼眸狹長睫羽烏黑。
似是半帶著戲謔與玩笑,裴清商輕佻眉頭,冰山似的冷淡迅速從面孔上褪去,直換成一副肆妄的模樣——
“殿下偷窺?”
司邈邈的臉色一下漲紅如同豬肝,她捏住小拳頭,急忙解釋:“本宮好端端地在這里泡溫泉,是你和別人突然沖進來,還怪本宮偷窺,你有什么好看的!”
說完,她推開裴清商,自己憤憤地要爬上池子:“讓開,本宮要出去了!”
她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該死,她穿的抹胸絲綢裙只到大腿根,現在沾了水,與透明的衣裳又有什么區別。
司邈邈回過頭,裴清商眼色深邃地正望著她。
她剎那間更覺臉頰滾燙,羞怒道:“你看什么,本宮命令你回過頭去!”
裴清商好整以暇轉過身,慵懶散漫地說:“殿下既要泡溫泉,臣出去就是。”
司邈邈已經手腳并用地爬上池子邊沿,一邊使勁一邊咬牙回應:“大可不必。”
還沒等她爬上去,池邊竟然滑膩的很,司邈邈連續撲騰了兩下,卻反而噗通一聲又跌回水中。
司邈邈胡亂地在池子里撲騰了兩下,直到一雙有力的臂彎將她撈起。
她趴在裴清商的胳膊上,劇烈地咳水,裴清商輕拍后背,才讓她好受不少。
等她好點了,意識到自己正跟裴清商幾乎“赤誠”地貼的太近,她連忙后退靠在池邊,用白嫩的指尖指著裴清商,臉色通紅地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不許對本宮動手動腳。”
裴清商的面色帶著恣睢悠然,但口氣卻很是正經淡定般:“方才那個姑娘正不死心的守在門口,殿下此番出去,外人該對您與臣的事想入非非了。”
司邈邈一愣,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她將目光扭去一旁,盡量不去看裴清商勁瘦堅實的胸膛,她咽了口唾沫才艱難道:“那你先出去。”
裴清商坦然解釋:“倘若臣此刻出去,她必定不依不饒地追進來,到時看見殿下,更難說清。”
司邈邈急了:“那怎么辦,難道就一起愉快的泡湯嗎!”
“有何不可?”
裴清商這一聲反問著實將司邈邈問住了。
不是他一直強調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嗎!怎么這會說的如此自然!雖然她裹著絲綢他也只露出了胸膛,但到底是在一個池子里泡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