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遠還想偏頭看向房內,但裴清商就立在門口,任是她怎么伸脖子都看不見。
對于這個師兄,她實在太了解了。
冷香遠眼中劃過一絲了然,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我懂了。”
方殷納悶:“你懂什么了?”
冷香遠跳起來就敲上他的腦門:“你這呆子問什么問,說了你也明白不了。”
方殷便又和冷香遠爭執起來,倆人挽袖子仿佛要當場打三百個來回一般。
裴清商沉眉,他惦記著房內的司邈邈,無意與他們浪費時間:“殿下說過曾看到寧清芙和耿周鬼祟進了我的房間,你們兩個人想辦法審問他們,我要知道他們從哪兒弄來的這藥。”
冷香遠點頭:“要問為什么給你下藥嗎?”
裴清商薄唇抿的弧度很平淡,只道:“不必,我大概知道什么原因,只需要問為何下催情藥就是。”
“什么?催情藥?”方殷一怔,他后知后覺地探腦袋想看司邈邈的情況:“殿下沒事吧!”
他這樣的反應,使裴清商感到不悅,他伸掌按住方殷的肩,將他又推了回去。
“去查,”裴清商冷冷吩咐:“天亮之前告訴我,用什么辦法都行,鬧出人命了我擔著。”
冷香遠松了松手腕,骨頭咯吱咯吱作響,她陰陰一笑:“師兄,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生怕下手沒個輕重,把他們打出好歹來。”
裴清商頷首,最后交待:“我看他們似乎也會一些機關巧術,順帶打探一下是否跟北梁皇族有關。”
北梁國,是大巽國以外第二個富饒的國家,兩方勢均力敵,一直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表面友好關系。
冷香遠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還沒走幾步回過頭來,發現方殷還在原地探頭探腦,似是想要親眼看到司邈邈無事才肯走。
她忍不住快步過來拽住他的衣領,直接打包拖走。
方殷在她手中不停掙扎:“放開,我還沒看殿下是不是出事了呢,她要是想不開死了,我刺殺誰去!”
“你個憨貨,快閉上嘴。”
倆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躲在草叢里的耿周和寧清芙看到這一切,他二人保持了片刻的鴉雀無聲。
后來還是耿周先開口,語氣有些尷尬:“我就說吧,那個裴公子不是一般人,我下那么大劑量的蒙汗藥都弄不昏他,芙芙咱們還是別冒險了。”
寧清芙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一定是我哥哥了!”
耿周驚問:“何以見得?”
“只有厲害的人配做我哥哥。”寧清芙見裴清商又回到了屋中,她站起身,揪掉頭頂上的落葉。
她輕輕勾唇一笑:“這招不行,我再想別的辦法,總之肯定可以證明他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兄長!”
寧清芙感到無比快樂,她蹦蹦跳跳地離開草叢,耿周反應過來后,也急忙追上。
他一路喊著:“芙芙,咱不是說好了不能看誰長得帥就喊誰哥哥嗎!”
裴清商進房后,發現司邈邈已經披著薄衣站在地上,并點燃了一盞豆大的燭火。
她一條白嫩細長的腿踩在圓凳上,正歪頭對著光打量腿窩位置,裴清商“不小心”按出的殷紅十分惹眼。
司邈邈微微皺眉,裴清商的聲音陡然傳來:“怎么了?”
她連忙將腿放下,想抱怨他下手不知輕重,但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沒……沒事,”司邈邈見到他時,臉色還有一些不自然地紅暈:“我渴了,想倒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