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正悶著自己,忽而感到腳踝被人拽住,眨眼間已經被裴清商拖出被子。
他將司邈邈圈在臂彎中,耐聲安撫:“殿下何必心虛,臣與您本就沒做什么。”
說完他站起身,去給汪正直開了門。
司邈邈當即躲進床榻最里側,緊貼墻壁。活像個不會爬墻的壁虎。
只聽汪正直語氣溫文爾雅:“裴大人,今夜牛夫子要帶我們去山澗處放河燈,謝將軍請我來告知您和殿下一聲。”
他溫笑著說:“剛才敲殿下的門沒人應,想必是出去了,待她回來,可否請裴大人代為轉達?”
裴清商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偏頭向屋內詢問:“殿下,今夜放河燈要去么?”
司邈邈頭皮一緊。
這個可惡的裴清商怎么回事!干嗎透露她在房內。
她要是不躲興許還不奇怪,現在她有意避開汪正直,裴清商卻揭露了她藏在房中的事實。
這樣子更讓人懷疑!
果然,司邈邈下了床榻后慢吞吞移動向門口,汪正直雖然還努力保持滿臉的溫柔淡定,但眼神明顯一會看裴清商一會看司邈邈。
仿佛無聲地在說:你們在“搞”事啊?
司邈邈不知哪里來的心虛,她急聲道:“本宮也就一時無聊,過來找裴丞相聊聊天!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汪正直意味深長地笑更深了:“明白。”
你明白個頭呀,明白了還笑的仿佛抓奸現場的目擊證人般是鬧哪樣。
汪正直拱手:“在下來的不是時候,不過已經將話帶到,先告辭了。”
他朝司邈邈和裴清商拱手彎身,慢慢地退下后飄然離開。
司邈邈回身朝裴清商懷中打了粉粉的一拳:“都怪你!他剛剛就差把‘長公主又在迫害無辜男性’說出口了!”
她氣呼呼地提裙離開,裴清商在她身后倚門良久,倏而一笑。
因著白天下過雨的緣故,夜晚的澄澈星空如洗般清晰,銀河壯闊波瀾,直將天際點綴的晶亮。
山中氣息柔和,學生們用過晚膳,便由牛夫子結伴引著上山。
此時山路上都是大家的歡笑攀談聲,春風爽朗拂面,樹葉上墜著露珠,映射出月光的瑩白。
裴清商與汪正直走在前頭,不知在說什么,偶爾裴清商回頭看一眼司邈邈。
司邈邈便回以瞪眼。
薛明珠四處揪林中的果子吃,嚇得謝安瀾不得不用押送俘虜的姿勢,直接捆住她的雙手:“明珠,再吃下去我怕你又中毒。”
薛明珠不服氣,她二人在一旁爭執。
陸小知挽著司邈邈的手臂,興奮地講述今日沒能見到章夫子,但用她家珍藏的章夫子硯臺不小心打破了誰的頭的豐功偉績。
就在這時,殷月雅幽幽的走到司邈邈身邊,拿胳膊肘推了推她,還八卦地挑了挑眉:“司邈邈,你和裴丞相是故意穿一樣顏色的衣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