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想到那會司邈邈就沒有勇氣面對。
等藥煎好,她就匆匆端著回了裴清商的院子。
此時裴清商正站在桌前,提筆挽袖練字。他看不見,但下筆流暢,動作嫻熟自然。
司邈邈本在心中佩服他如此厲害,卻在將藥碗端過去的瞬間看見,裴清商手下的紙上,撇和捺分家,橫和豎誰也不挨著誰。
好家伙,這是憑著心情隨意亂寫?
她輕輕地將藥碗放在桌子一旁,裴清商聽見響動,便放下狼毫,伸手到了她面前。
司邈邈看他這個意思,是要她把藥碗放在他手上?
她只好端起藥碗,摸了摸邊沿的溫度,再遞給裴清商。
裴清商握到藥碗的一瞬間,他似有一聲低不可聞地沉息,隨后命令道::“牽著本相,去榻上。”
司邈邈一呆,完全沒想到他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只好將藥碗又拿下來,捏著裴清商的指尖帶著他進內室去。
走進去的過程中,裴清商的腿險些撞在擺放在房屋正中央的鎏金紫銅瑞獸香爐上,司邈邈眼疾手快,用手掌抵住他的胸膛,裴清商腳下一停,才避免了磕碰的危險。
待到了床榻邊,裴清商撩袍坐下,這才微微傾身伸掌:“再去將藥拿來。”
司邈邈噔噔地又跑來跑去將藥端回,她重新放在了裴清商的手掌上,他卻像是有些不滿:“不用勺子喂了?”
這個裴清商真把她當成丫鬟來使喚了,氣的司邈邈真想將藥扣在他頭上!
可是她看著裴清商眼前纏繞著的白紗,一時間又于心不忍。
轉念一想,他也是為了阿玉才受了工傷。
罷了,就勉為其難地順著他吧。
司邈邈坐在他身旁,舀了一口藥汁吹了吹遞去裴清商唇邊。
這次他倒是沒再提離譜的要求,乖乖地喝藥,直到一碗苦湯用盡。
司邈邈知道他的習慣,便去架子上拿來白巾供他擦拭唇邊。
裴清商捏著巾帕,舒漫又慵懶地說了一聲:“四兒,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種名為‘晚香子’的香薰氣?”
司邈邈抬起袖子,左右嗅了嗅。
有嗎?她完全沒聞出什么來呀。
裴清商將白巾準確無誤地扔去司邈邈身旁的紅木圓桌上,他凈瘦的長腿微曲,拿手整了整衣襟,說的漫不經心——
“晚香子是六宮研磨,只敬獻給長公主殿下所用的香料。平日里長公主的宮人會拿這種香料為她熏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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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邈邈一驚,想要后退,白嫩的手腕卻直接被裴清商握住。
他強勢地拽著她到了身前,司邈邈不敵他力氣,直接撲倒在他身上。
裴清商微微垂首,冷情的眉頭輕揚:“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本相,為何你身上也有這種香氣。”
司邈邈心跳如鼓,壓根不知作何反應。
只見裴清商用指腹摩挲著她腕間軟肉:“是不是你偷了殿下的香,嗯?”
說罷,他微微偏首,緩慢靠近司邈邈的脖頸間。
“還是說,你就是殿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