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不動聲色的拉著后退了一步。
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裴清商大抵是打算將這一切交給司闌玉自己處理。
他牽著司邈邈坐到了外間的椅子上,司闌玉還留在里間。
司邈邈有些憤憤不平:“這蘇喜兒,分明就是耍心眼。那荔枝冰碗是我賜給她們的。”
裴清商拍了拍她細白的手背:“相信陛下,他自己能處理好。”
很快,許楚月就被小乖子帶來了。
她也許是感覺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眉頭輕輕蹙著,但儀態端莊,絲毫不慌亂。
等她到了,小乖子才將事情的原委說給她聽。
并領著許楚月到了里間,司邈邈急忙跟了過去。
司闌玉小臉一板:“許姑娘,你為何要給喜兒吃蓮子?”
許楚月感到莫名:“臣女從未將蓮子放在冰碗里,今天下午長公主殿下賞賜了冰碗下來,因臣女不喜用冰,蘇姑娘又央求臣女將自己的給她,臣女才給了。”
她看著躺在床榻上的蘇喜兒道:“冰碗是選秀嬤嬤端來的,我也沒有碰,是當著嬤嬤的面給了你的丫鬟。”
蘇喜兒默默垂淚:“我人微言輕,許姐姐想怎么說都行。”
司邈邈聽得恨不得擼袖子沖上去吵架。
這蘇喜兒簡直是耍賴!
司闌玉沒有說話,只是定定望著許楚月。
許楚月便又道:“何況我與你并不相熟,我怎會知道蘇姑娘與蓮子相沖這一說?在冰碗里下東西害人,我不屑做這樣的事!”
蘇喜兒說不過她,也自知理虧,就將淚眼望向站在床榻邊的司闌玉。
“陛下……是喜兒不好,不該亂說的。”
片刻后,司闌玉終于開口:“朕也跟許姑娘想的一樣,這其中必定是你貪吃引出來的禍端,何況冰碗是阿姐賜下去的,你此番鬧起來,是想朕連帶著阿姐也要問責嗎?”
他小小的臉頰上滿是嚴肅的神情,眼珠幽黑,頭一次流露出帝王的睥睨。
蘇喜兒嚇了一跳,急忙從床榻上坐起:“喜兒不敢!”
司闌玉擺擺手,叫來小乖子:“真相大白了,不管這件事蘇姑娘動了幾分壞心思和手腳,你現在抱恙,也不用繼續留在宮中選秀,今夜就送回本家去,別再進宮來了!”
蘇喜兒跌下床榻,之前一張委屈的臉上此刻只剩慌張。
“陛下!臣女知錯了,請您不要……”
司闌玉打斷她的哭泣:“還不將她拉下去,吵的朕心煩!”
蘇喜兒被侍衛無情拖走了。
司闌玉這才看向低著頭的許楚月,后者因著剛剛受了委屈,這會眉尖還是蹙著,但絲毫沒有繼續為自己辯白的意思。
小皇帝伸出手,許楚月一愣,就聽方才還薄怒的皇帝,這會兒忽然笑著對她說:“她不懂事,朕把她趕走了,以后就我倆玩吧?”
司邈邈在一旁看的嘆為觀止。
這還是那個纏著她要糖人的弟弟嗎?司闌玉現在,更像一個讓人揣摩不透、陰晴不定的皇帝。
還是說他其實早已褪去了天真的心性,逐漸更往一個合格的帝王靠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