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她又望了一眼陸嘉許,他也正好又瞧過來。
司夢英臉色陡然一紅。
司邈邈卻發現,她唇角有可疑的紅痕。
她伸出指尖摸了一下,拿到眼下細看,納悶地說:“姑姑,你的口脂好像花了。”
司夢英像是被踩了尾巴,渾身一僵。
最后她耐不住心里的激動,小聲告訴司邈邈:“陸嘉許剛剛……親我了!”
司邈邈愕然:“你倆說明白了?”
司夢英點了點頭。
“若不是這次的事,還不知他要憋多少年,我以為他不喜歡我,但沒想到他心甘情愿在我身邊守了十年。”
司邈邈附和道:“是呀,我聽裴清商說,他為了你甚至放棄回京為官,只是他不曾說過罷了。”
司夢英望著庭院景致,出神道:“他就是太重身份規矩,總覺得我是君他是臣,我方才問他,
倘若我要是喜歡上了別人,他也眼睜睜瞧著我出嫁么?他說,那他恐怕是要攔一攔的。”
說到這里,司夢英嘆了口氣:“我們倆都蹉跎到了這個年紀,表露心意這件事,居然遲了十年才來。”
司邈邈立即安慰道:“不晚!三十算的了什么?你們還有五十年的余生要共度呢。”
司夢英回眸看她,笑的輕松。
“改日我就修書一封遞去京城,告知陛下我要成婚的事。”
皇族子女若要成婚,需在禮部登記入牒。
司邈邈點點頭:“我也有一封,姑姑幫我一起寄去!”
她飛快轉身進屋,提筆寫道幾句問候阿玉的話。
剩下的,多數是在叮囑他。
“阿玉,我不在,你可要少吃糖人,聽太傅的話,別總欺負許尚書,阿姐跟你姐夫玩完就回去。”
寫完后,她用紅漆封好,交給了司夢英。
裴清商那廂,和陸嘉許一左一右立在廊下。
裴清商微微挑眉,看著他的神色,嗤笑說:“抱得美人歸了?”
陸嘉許一愣,緩緩點頭。
他拱手:“多謝殿下與丞相相助。”
裴清商淡色的目眺向別處:“是你難得勇敢了一次,不必算是我們的功勞。”
陸嘉許輕笑。
他轉而說道:“原本我想查清楚了再告訴你,但這件事我想,直接跟你說,會比我去調查更為簡單。”
“什么事?”
陸嘉許輕擰眉頭:“這幾日有一伙陌生的人進入丹陽城,明面上是做茶鹽生意的商賈,但他們行蹤不定,實為詭異。”
裴清商不動聲色地聽著。
“我暗中派人留意過他們幾次,白日里,他們甚少出門,晚上分為三三兩兩在四處轉悠。”
“丹陽城并非產茶的好地方,也沒有名貴的香茗,他們停留在此,著實奇怪,何況他們并不詢問茶價,只到處瞧。”
陸嘉許說到這里,看向裴清商:“后來我發現,他們有意的逗留在阮府四周。”
“從前沒有過這種情況,看樣子都是外地人,我想既不是沖著阮太守去的,那必定是你們。”
陸嘉許難得露出一抹擔憂:“那幾人我曾派人與他們制造誤會,都是一等一的功夫好手,若是沖你們來的,可要提前做打算。”
裴清商聽完,片刻后,才沉沉地一笑:“我停留丹陽城這么多日,正是在等甕中捉鱉,就怕他們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