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笑著應了。
留下了蘭家的馬車,車夫,和兩個家丁,一會好接蟬衣走。
一行人前頭先走,蟬衣與這幾個人一起直奔孟家的莊子。
亮出太子府的標志,自然不會被攔住。
不光如此,孟家老夫人還得來接。
她心里可慪死了,但是不能不來。
蟬衣本就是孟家出來的丫頭,倒是比旁人更熟悉。
她請安也客客氣氣。
孟家老夫人看著她,心里就別提多別扭了。
“蟬衣姑娘這是?”她起先叫的自然不是這個名字,是蟬衣自己說如今改名了。
“哦,我們良媛正去凈慈寺,路過這里。才知道原來是孟家的莊子。聽說您老病著,就叫我來看看。怎么不見李姨娘?聽說是在一處的?”
孟老夫人忙叫人去叫。
她如今就是個驚弓之鳥,一時根本想不到雁南歸其實不能直接把她如何的。
李氏來的時候,也是驚訝,畢竟蟬衣還是臉熟的。
李氏如今病的厲害,一把骨頭一樣,早沒了當初的那幾分美貌,鬼一樣的站在那,瑟縮著。
孟老夫人看了她這樣就來氣,尤其是如今見了雁南歸的人,更是來氣。
于是斥責:“怎么回事?坐著。”
李氏便坐下。
蟬衣笑了笑:“也是我們良媛叫我來,其實我倒也不知說什么好。如今我們家三姑娘是孟家大少夫人。怎么說,也是親戚。”
孟老夫人聽著就是憋悶:“雁良媛要有什么話,就直說好了。過去的事,也是……也是誤會。”
“誤會?李老夫人是個大度的,可我們良媛啊,常說她是最記仇,最小心眼的。不過呢,雖說記仇,也不是只記仇。哎,您看,杜鵑那丫頭可憐見的,我們良媛不就發了善心?家里人對她不好,只知道要錢。老夫人也不管她。這不是,雖說身契還在,可這世上已經沒有這個人了。”
因為杜鵑已經換了身份,成了一個普通人。
遠走高飛。
“你說什么?杜鵑?杜鵑那蹄子竟被那賤人收買了!”李老夫人站起來,目眥欲裂。
“老夫人才在宮里失儀被趕出去,如今竟敢辱罵太子殿下的家眷?怎么了?孟家攀上了二皇子,這是篤定了要做開國元勛不成?”蟬衣怒道。
李老夫人自知失言,只是此時又是氣又是怒,也不能說軟話了。
“當初是她要和離!如今怎么反倒怪罪?便是過去過的不順心,那也不是我們就如何對她了!”李老夫人坐回去,胸膛起伏。
“瞧您說的,也沒人說您錯了啊。我們良媛說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只是過去了,卻不妨礙她報仇啊。
“老夫人也息怒,宮里這事啊,也只是丟人,不礙事的。”蟬衣笑著引導。
李老夫人看著她,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是懷疑過啊,可是還是覺得雁南歸做不到……
但是今時今日,她竟然覺得害怕了起來。
李氏如今也縮在那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