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害人不手軟,后果就該自己承擔。
這個時代,沒有消炎藥,滿嘴牙拔了勢必是要發炎的。
能熬過去就熬著,熬不過去就去死。
栓子應了一聲,也不說了。
太醫去了肅寧宮,也沒辦法。
只能叫她用濃鹽水漱口,傷口有化膿的地方就弄掉。
至于人發燒,那就只能喝點藥熬著。
滿嘴疼的飯也是吃不進去的。
于是第二天請安的時候,葉貴妃就皺眉:“雁妃你下手太狠了,吳侍御可能要死了。”
“怎么貴妃同情她?”雁南歸反問。
“本宮同情她做什么!死有余辜,只是你作為宮妃,這樣狠辣,你自己都不擔心么?”葉貴妃這回,是真的真心發問。
“臣妾莽撞,過后不是不后悔,可當時生氣已經做了,如今再說什么也遲了。”雁南歸嘆氣,一副很后悔的樣子。
“罷了,是那吳氏的不好,這件事就過去吧。”皇后擺擺手。
“太后娘娘之前吩咐,在千秋樓里擺戲,后天就是好日子。屆時也請了太皇太后和陛下來,后宮女眷一起看戲。宗親們也有幾位進來的。好好唱上一天。”皇后道。
“那可是好事,也好幾年沒看戲了。”雁南歸笑道。
“是啊,到時候要熱鬧了。”慕妃也笑道。
眾人都挺期盼的,畢竟這種娛樂活動不常有。
雁南歸還是挺喜歡的,那種咿咿呀呀的唱腔,靜下心聽,還是很有意思的。
回去之后,降香幾個就預備衣裳。
一整天的戲,怎么也要換三次衣裳吧。
“你們不必太在意這個,好好檢查,別叫人夾帶了什么在咱們這。人多眼雜,要出事就是那一日了。”雁南歸道。
“娘娘是說……羅婉儀和曲美人的胎?”蟬衣道。
“嗯,也或許沒人出手。誰知道呢。反正小心為上。誰害誰我不在乎。狼吃了羊還是羊吃了狼都行。但是不能把血腥氣引來我這里。”雁南歸道。
“是,奴婢們一定小心。絕不叫出錯。”幾個人忙道。
雁南歸小心,各處都小心。
這種時候,兩個孕婦是不敢不出現的。
畢竟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在,她們就算是懷孕,多大的架子敢不出來?
宮里又不是沒有孩子。
自然她們更要小心了。
而背后,自然有人想動手。后宮里,有了孩子,就有了依靠。
有時候,就能依靠孩子爬起來。
擋住了旁人的路,自然要被清理掉。
這一夜,陛下歇在了皇后宮中,各處聽聞,也就只能意興闌珊的睡了。
雁南歸畫完了手里的畫,也睡覺去了。
今日畫的是栓子。
她喜歡畫人,想起畫誰就畫誰。她這里的人,被她畫過的很多。
白薇幾個收拾書房,將干了的畫卷起來放在盒子里,收在一個大箱子里。
已經大半箱子了。
“娘娘的畫技真好,聽說程小儀也是很會畫畫的,不知如何?”烏梅問。
“那我也沒見啊,不過想來是不錯吧。后宮里,擅長丹青的,就是咱們家娘娘,夏美人,如今又多了個程小儀。”白薇道。
“聽說,襄賢妃娘娘也擅長,只是不常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