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美人嘆氣:“我雖說知道,這般行事的人下場都不會好。可靜貴妃屹立不倒這么些年了,竟是何時能有下場?”
“是您太能忍耐了,您有公主,又用寵愛嗎,何必這么委屈?這么多年,靜貴妃像是著魔了一般,就與您過不去。”五月嘆氣。
“我就算跟陛下說又如何?就算是陛下管了,打不了不輕不重罰了她。她地位不變,還不是要欺負我?還記恨我。我的寵愛,持續不了一輩子,可靜貴妃的母家,永遠都在那里。旁人不說,你只看皇后娘娘,這么些年,與靜貴妃爭斗不休,結果呢?還不是奈何不了?”
“若然要掙脫,也只有辰妃娘娘那樣的人。可我是有那份勇氣?還是有那份家世?我又要擔心孩子叫人害了。不忍耐,怎么辦?”
“可也不能一直忍著哪……”
“不會,如我這樣的人,不能時時刻刻想做什么。只需,有個關鍵時候,做一次就夠了。”溫美人輕輕笑了笑:“這不是,還沒有那個機會么?”
雁南歸舒舒服服坐在臨水的亭子上喂魚。
下面一群的金魚,一個個都吃的胖乎乎的。
旁邊就是盛開的荷花。
都是粉白的顏色,很是好看。
這里就是惜春謝的一部分,并不需要走遠。
一包魚食丟完了,擦了手,端來茶:“拿來了什么水果?”
說著,起身,走了幾步,坐到了桌前。
桌上擺著四盤子點心,還有兩個高足盤子,裝著水果。
一個是櫻桃,顆粒不大,倒是飽滿紅潤。
一個是枇杷,個大金黃。
雁南歸先剝了個枇杷,咬第一口就皺眉:“白長了和大個子。”
“不甜么?”落葵問。
“不甜也不酸,勝在汁水不少。潤喉,你們也吃吧。”
落葵和芫花謝過她,也拿了一顆。
果然是,汁水多,就是沒味道。
“想來是今年南邊雨水多的緣故吧。奴婢叫人去拿些荔枝過來,今年的荔枝還是很甜的。就是吃多了上火。”落葵說著就叫小公公們去膳房拿。
膳房外頭,金奉儀的丫頭候著。等著拿點心回去呢。
瞧著空青提著一個大籃子出來,上頭蓋著帶著露水的葉子,下頭紅艷艷的,全是荔枝。
回到了住處,喜鵲就道:“先前給咱們二皇子送來的荔枝就那么兩盤子。今兒奴婢看著那空青,提著一大籃子回去了。”
“快別說了,那一位什么時候不是拿最好的。”槐花嘆氣,接了點心進去了。
里頭的金奉儀自然聽到了,心里不知什么想法,面上倒是沒露出絲毫來。
只是如常的喂著二皇子吃雞蛋羹。
如今的金奉儀,比當初會忍耐多了。
大約是不如意多了,就學會了吧。
可要說當年雁南歸逼著她服用牽牛子她不恨,那就是假話。
畢竟,她如今每每月事來就痛的要命,身子寒涼,也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