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身子之前被壓制的太狠,如今真的發作起來,根本壓不住。
每天都痛的要死。
自然也不思飲食了。
因她病的厲害,今年中秋是勢必不能好好過了。就算是太后生辰,也不能大過。
不過,總有這么一遭,雁南歸這里也預備起來了。
無非就是,要給太皇太后戴孝一段時間。
這跟先帝去世不一樣,不可能守孝那么久。皇帝頂多守三個月了。
倒是舒乘風在昭純宮里住了一晚上,早起見雁南歸大了幾個噴嚏,就不許她去太皇太后那了。
“我沒病啊,有時候鼻子會偶爾不舒服罷了。我不去侍疾像話嗎?”
“別去了。一會朕跟皇后說一聲,聽話。你不是也不愛應付這些,自己呆著不好么?”舒乘風道。
雁南歸想想,還是點頭,確實,能不去是好的。
于是就這么心安理得在這里呆著了。
舒乘風大概是做戲做了全套,還叫黃太醫來了。
皇后也沒多想,反正辰妃一年四季小病是不斷的。
舒乘風去上朝了。
他去的路上想,雁南歸身子本來也不太好,又還沒有子嗣。
太皇太后總歸是要去了的人了,何況,有的肝病是過人的。
總是不好,所以不去就不去吧。
其余懷孕的有孩子的,也可不去,不過皇后是沒法說不去這話的。
太皇太后又忍過一陣劇痛,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
“娘娘……”捧月哭著扶著她坐起來。
“哀家……時日無多了。”
“你去,叫佩蘭過來。”
捧月應了,就去叫來了佩蘭。
佩蘭和捧月都四十歲了,終身未嫁,其實她們也不是最初伺候的人了,可太皇太后依舊看重她們兩個。
“哀家會親自給你們兩個賜婚,人都是宋嬤嬤選的。”宋嬤嬤是一早伺候她的,早就出宮了。
“也不必選日子了,宮中事多,過幾日就出去吧。陪嫁哀家都預備好了。”
兩個人哭著說不要,本來就是自己不想出去的。
“娘娘,如果您定要奴婢出嫁,奴婢就一頭碰死。”佩蘭道。
捧月卻說不出這話,她還有個侄子靠她呢。
太皇太后最后也只能叫捧月出嫁去。
留著佩蘭了。
“哀家以為還能熬著,但是太痛了,我不想熬著了。”
“娘娘,您想如何都好,您這一輩子太苦了。都是……都是太子去的早,叫您這樣熬著。”佩蘭哭道。
“就快見著了。我也該看看,京潤皇帝如何懲戒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太皇太后笑了笑。
“只是哀家不能就這么白白的死了。如今這長壽宮里,沒幾個哀家信得過的人了。還好,哀家還有你。”太皇太后道。
“快過中秋了,哀家總要好好回敬他們的。”太皇太后笑道。
不管舒乘風如何忌憚她,畢竟她還是太皇太后,景潤帝的皇后。總不能來搜宮。
也只能叫這里的人盯著,可總有盯不住的時候。
八月里,太皇太后的身子越發不好了。
卻撐著,與太后說怕是最后一次跟親戚們過節了,今年這個中秋,還是希望好好過。
太后自然應承了。
于是,宮里照舊預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