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是太后看好的人。這一個,倒是更沒有痕跡。
“那就好,不枉哀家安排了這一回。”
“是,等那兩個進宮后,也叫少來,關鍵時候能有用就行。倒也省的礙眼了。”宋良才笑道。
太后滿意點頭。
宋良才出來之后,費嬤嬤就在外頭回廊拐角處。
見她站著,宋良才走過去:“嬤嬤怎么在這里候著?這天寒地凍的。”
“我自然是等你,與你有話說。”費嬤嬤道。
宋良才眼珠子一轉笑了笑:“那趕緊的,別凍著您老。”
“你我也差不了多少歲。不必如此。”費嬤嬤并沒有笑。
兩個人坐在一處屋子里,熱乎乎的烤著火。
宋良才先笑了:“嬤嬤的意思我倒也是懂得。只是我們這些做公公的啊,進了宮就是一輩子,以后也沒地兒去,伺候不動了,隨便丟出去。關在一個院子里。說得好聽是養老,說的不好聽,就是等死。”
“我今年,才四十三。身子也沒什么問題,想來還能活個二十年呢。”
“太后娘娘已經是太后了!陛下怎么都會好生奉養。太后娘娘是陛下親娘!日后就算是定了哪一個皇子做太子,那都是一樣的。都是太后娘娘的孫子!太后娘娘如今……如今歲數大了些,多少想的有點左了。”
“你我作為近身伺候的,你十來歲就伺候娘娘了。難道不該規勸么?反倒是還出主意?”費嬤嬤怒道。
“嬤嬤息怒。太后娘娘是主子,我只是個伺候人的。娘娘說什么,自然我就做什么。至于出主意,也沒出什么主意,就算出了,那也是因為我是伺候娘娘的人人。您這氣來的卻是奇怪。”
宋良才嘆氣:“您說的是,可咱們娘娘可憐啊,當年在先帝那時候,就不曾開懷過。如今陛下性子也冷淡,不跟娘娘親近。我當然不敢左右立太子的事。五皇子不成,其余的哪一個都是一樣的。”
“如今咱們娘娘不也是想以后的太子跟她親近些?你跟我不一樣,你可是從葉家出來的,葉家如今什么樣?你比我清楚吧?全靠老國公撐著,可老國公能撐幾年呢?要是以后的太子不與葉家親近,葉家還有什么?”宋良才說著,嘆氣給費嬤嬤倒了一杯茶:“嬤嬤只說眼下,太后娘娘這日子過的憋屈啊。”
費嬤嬤站起身:“我看你是利欲熏心!糊涂!誰家還能千秋萬代的繁榮下去?太后娘娘少插手,葉家自然是好的!”
“哎喲,嬤嬤,這話您跟我說不要緊。別叫娘娘聽著了,當初跟娘娘進宮的人,走的走了,死的死了,也沒留下幾個。唯一能親近娘娘的,就剩你一個了。要是你也這么傷娘娘的心,那可真是……”
這話,就戳了費嬤嬤死穴。
她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重情義。
大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她比太后大幾歲,像親妹妹似得護著……
“嬤嬤不必這樣生氣,我也不敢哄騙您不是。就是說新人,要是有個得寵的新人,能跟太后娘娘親近。說不得也緩和了太后娘娘和陛下之間的關系啊。不然您說,太后娘娘還能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了吧?”宋良才察言觀色,知道費嬤嬤心軟,就忙道。
費嬤嬤最后,也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左不過,她這一生又不曾嫁人,只能跟太后娘娘同進退了。
還能如何呢?
皇后自然不可能是臨近管事那天才出來。
二月初一的時候,眾人就去鳳翔宮里請安了。
久違的場面,皇后也很是懷念。
她是一點架子也不敢擺的,就連穿戴也樸素了不少。
“諸位妹妹都坐吧,本宮一病這么些時候,勞累了你們了。”皇后笑道。
眾人自然回答不敢,只是心里,畢竟也沒了過去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