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要腦子還好使的,就都知道,恪惠妃這晉位,就是懲罰。
玉景宮里,恪惠妃如困獸一般的不停走動。
“霧雨,霧雨!”
霧雨進來:“娘娘,奴婢已經叫人去了,可是這都過了這么久了,三殿下還沒來呢。”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外頭……外頭被北宸殿的人攔住了。咱們這里,如今不許進出……三殿下也來不了了。”內侍急切的進來道。
恪惠妃坐下來:“不,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而事實上就是,有夏才人當年推自己貼身丫頭頂罪在前,舒乘風也不會再給恪惠妃機會了。
“娘娘,您要想法子啊。”霧雨和晚霞也是又怕又著急。
可是困在那里,還有什么法子?
瑞寧宮里,太后疑惑:“怎么忽然就給她晉位了?哀家還聽說,襄賢妃手里的事也都交給了貴妃?”
“娘娘,想必,此番事,就是恪惠妃做的。陛下想必已經是查明了。”費嬤嬤道。
“你是說……皇帝真要她死?”太后驚訝。
“是不是要賜死不好說,但是想必以后,她也沒什么前程了。”費嬤嬤道。
太后蹙眉:“哀家真是看不懂她們。”
費嬤嬤心想您一輩子也沒看懂過。
三皇子急的什么似得,可他又不敢直接求情。
攔著他的人,只說恪惠妃娘娘一時身子不適,沒空見面。
內里詳細他并不知道,這回的事,恪惠妃絲毫沒有告訴三皇子。
所以真是不知怎么求情。
不過三四天,恪惠妃重病的消息就傳出來了。
還有人說,因陛下憐惜恪惠妃,才在她重病時候晉位。
這話,傳出去就像是真的一般。
恪惠妃此時哪里還有當年初進府時候的冷靜?
此時的她像是個瘋子,鬧一會,哭一會,叫一會。
可要么,她就不吃不喝餓死,要么……就慢慢服藥而死。
雁南歸到了玉景宮的時候,慕容氏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她披散著長發,臉頰凹陷。
看著雁南歸的眼神像是暗夜里的狼。
“不裝了?”雁南歸淡淡一笑:“我還記得你當初,多冷靜又雅致的一個人。這樣沒有多少年,怎么就成了這幅丑態了?”
“是你。”慕容氏聲音沙啞,她不敢喝水,所以嗓子都啞了。
“我?我什么都沒做。”雁南歸笑了笑。
“哈,你什么都沒做?這話誰信呢?陛下信?你什么都沒做,怎么會從一個二嫁的卑微良媛,成了端懿貴妃?你什么都沒做?你怎么好意思說?”慕容氏問。
“你要是這么說。那也沒錯。我也不無辜。”雁南歸憐憫的看她:“你想知道你輸在哪里?從一開始你就不服。我言行粗鄙,做事粗魯。還是二嫁出身,卻能一直比你過的舒服,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為什么?”
“是。我想知道!”慕容氏赤紅著一雙眼:“我想知道,陛下為什么會對你看重?為什么?為什么你能過的這么高高在上?”
“因為,你們傻啊。后宮里這么多人,人人都想要皇帝的寵愛,都想要皇帝的心。也因此,爭斗不斷。都想除掉擋路的人。都想拉下得寵的人。多傻啊。”雁南歸笑著搖搖頭。
“這有什么不對?進了后宮,難道要做個菩薩?該狠心的時候,你難道不狠心?”慕容氏不服。
“我當然要狠心,只要惹我,我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