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就好。皇后娘娘壓得住，后宮才能安寧些，可終究就算是嬪妃們不鬧事，還有下面無數伺候的人。雖說我是主，他們是奴仆，但是哪個是好相與的？你也是跟著我，從百葉國皇族出來的。不受寵的，無子嗣的那些人日子如何不好過？我們已經很好過了。所以更要注意。”
露珠愧疚的應了。
挽從妃是真的好，不驕不躁，人也聰明。
這姐妹兩能互相扶持，真是不易啊。
挽從妃見了桑從妃就趕緊叫她進來：“這也八月下半月了，你有事叫我就是，跑來受寒了怎么辦？”
“這還沒入夜，怎么受寒。我來找你確實有些話說。之前忙碌，我就沒空，此時來，就與你說說這最近的事。”桑從妃接了挽從妃給的小毯子，蓋在膝蓋上。
兩個人坐下，就只留下貼身的人。
“姐姐有什么話就說吧。”
“其實也不是別的，我昨兒聽六公主說，七公主這就想出去了？”桑從妃問。
因親近，六公主時常跑去她那看八公主的。
“這事也是一早說好的，她想去就去吧。我也不瞞著姐姐。想來我再生個皇子的機會是少了。皇后娘娘要安排七公主出去念書，多半是因為不放心她以后。我也是一樣的。六公主跟七公主親近，能有這機會，我是百般感激的。雖說舍不得，但是我不能只顧著眼下。”桑從妃道。
“可你想過沒有，皇后娘娘的身子，是難以再生育的。也就是說，日后的太子……不可能是她肚子里的。她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是，她對我們都好，光是我們，我都認了，以后好壞都無所謂了。可還有孩子。要是以后，下一個陛下對她有什么想法，七公主怎么辦？六公主跟著又怎么辦？”桑從妃這話，也是做了母親之后的實話。
“這個我想過了。姐姐，咱們……從百葉國來，有今日，皇后娘娘沒少照顧。你我也沒幫她什么。至少我這些年，和六公主一起，是沒少受娘娘恩惠的。”
“夜深人靜時候，我細細想過了。姐姐說的，在情在理，可這世上的事，哪有只要好處不擔風險的呢？”挽從妃嘆氣：“固然可能有姐姐說的那種情形，可我更信皇后娘娘。便是有一日，真有那情形，我也認了。六公主她自己也該認了。”
桑從妃沉默了一下，嘆口氣：“可惜八公主還小，不然一起去也好。”
“無妨，陛下定會安排很多人一起去的。我聽說，五皇子也會去。”挽從妃笑道：“陛下用心良苦，他是怕侍衛們不盡心對公主，所以叫五皇子也去了。可其實大可不必，白鹿州，還有雁將軍呢。”
桑從妃搖搖頭：“哎，有時候想想，這看重就這樣。患得患失，陛下是皇帝，也是父親，至少他對七公主，就是個實實在在的好父親。”
兩個人對視一眼，也算有默契了。
不必再說。
都不是糾結的人，走這么遠，家鄉父母都已經靠不了，只能靠自己了。
選了就走下去，錯了就錯了吧。
皇后冊封禮之后，九月里還有梅惠妃的冊封禮。
其他人的今年沒好日子，都定到來年了。
梅惠妃如今是僅次于皇后的人物了，至少人家手握三個皇子，這就足夠厲害了。
所以，她的冊封禮上，也是很熱鬧的。
不過梅惠妃對皇后娘娘，倒是尊敬的很。
程家主母也沒想到當年那個被她拿捏的庶女如今有這般出息，后悔也來不及了。
梅惠妃也是個心狠的，她這些年，雖然也照顧娘家，可就是不肯照顧程家夫人生的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