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嗎？”沈未封壓根兒不看沈未辭，但偏偏每一句話都是在對她的試探：“要是沒人的話，會怎么樣？”
“下一期的青訓生很快就能招進來，但一般很難有好苗子。怎么說呢，我還是想要時清進戰隊的，嗯……就是我昨天競技場碰上的那個。”
雖然有些疑惑沈未封為什么會忽然跟自己說這些，但顧一白還是很從善如流地接過了話茬。話說得差不多以后，沈未封故作‘我懂了’的模樣點了點頭，隨即道：“我到廚房一趟，小魚，你跟顧隊聊聊，畢竟電競這方面的事兒，我沒你們了解得多。”
沈未封眼底含笑的，說完后便起身拍了拍沈未辭的肩膀，也不管沈未辭此時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變得有多僵硬，反正將這句話撂下后，沈未封就露出一副‘功成身就’的表情，默默地朝著廚房的方向去了。
……壓根兒不顧沈未辭的死活。
而客廳里的氣氛，也隨著沈未封的離開而漫起了一絲絲的尷尬，尷尬的氛圍又一點一點地將客廳侵蝕，味道越來越濃烈。
兩年前的那一幕，仿佛在重演。
沈未辭僵直地站在一邊，顧一白沉默了一會兒后，拿過茶幾上的茶杯，洗干凈后倒上一杯茶，往自己旁邊的位置放了放：“站著做什么？過來坐。”
啊？
沈未辭呆了一下，輕輕地應了一聲，木木地朝著顧一白所指的方向走去。
可哪怕是要坐在顧一白旁邊，沈未辭也是下意識地離他遠點兒，伸手想要將杯子拿到自己跟前，不料卻聽見顧一白的笑著說了一句：“小朋友，我以為你已經長大了呢，”顧一白說著，目光定定的落在沈未辭的臉上：“這都兩年了，怎么還躲著我？你是我的粉絲吧？那不應該是喜歡我嗎？怎么反倒躲著我了？嗯……還是說，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粉絲了？”
聞言，沈未辭先是怔了怔，繼而連忙道：“不，不是，一直是粉絲，真的，”沈未辭說著，一時間，臉上竟然還多了幾分焦灼：“顧隊，我……”
到底還是年輕啊。
顧一白微微低著頭，笑意不怎么明顯的，心里那股惡作劇后的成就感卻涌了上來。但很快，隨著顧一白的目光在沈未辭的手腕上停留，他嘴角的笑意生生地壓了下去。
這紋身……
淤泥不染？！
是了，他今天無意進的一個直播間，看見的就是一只手在屏幕上晃，而那只手腕很細很白，上面還紋著一個非常有藝術感的法語紋身。
跟沈未辭此時左手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顧一白盯著那抹紋身看了好一會兒，而后忍不住將目光往上，在沈未辭的臉上瞧了瞧，才道：“怎么還紋身了？”
因為他的這一句話，沈未辭明顯地縮了縮左手，有些閃躲地跟他對視了一眼，聲音很輕，有些軟軟的：“覺得好看，就紋了。”
沈未辭不說話還好，這聲音一出，顧一白原本消失的笑意更重了幾分——
得，現在怕是連帶著聲音都能對上了。
不多時，昨晚淤泥不染的那句‘小哥哥，你讓讓我嘛’在顧一白的腦海里閃過。甚至是在這一瞬間，顧一白難得有了一種后悔的念頭。
顧一白啊顧一白，這么可愛的小妹妹，你昨晚怎么還把人給狙了呢？你還真是……
嘖，心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