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硯，我覺得隊長有點兒怪，”方子都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喃喃道：“隊長該不會約了教練出門吃宵夜，不帶我倆吧？”
“……你除了吃的還能想點別的嗎？”林知硯頗為無奈地白了方子都一眼，但過后，也實在不奢望他能想到些什么，只好道：“騾子，回神了，準備準備，下一局。”
“嗯，就來。等會兒……你剛才說什么？你丫的喊誰騾子呢？！”方子都回過神來，惡狠狠地朝林知硯瞪了一眼。
……
顧一白從訓練室里出來，便朝著一樓的會議室走去，抬手在會議室的門上敲了敲，隨即，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果不其然的，路夜航確實在里面，但……
齊放？
顧一白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但很快，顧一白便朝里面的兩個人笑了笑，順手將門關上，忍不住道：喲，這是什么風，還把齊經理給吹來了？”
“少貧，正念叨你呢，”齊放瞪了他一眼，見顧一白把門關上后，吊兒郎當卻又將背挺得很直地走過來，齊放覺得沒眼看了：“顧隊，我跟路教練正商量著呢。”
商量什么，不言而喻。但顧一白沒立馬回話，只是應了一聲。
“老韓退役，我們得趕緊找人替上，”齊放嘆了嘆，許是一想到后面的事兒，就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距離全國邀請賽只有五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時候……”
“齊總，這事兒，我跟路教練會放在心上的，”顧一白打斷他，臉上沒什么表情，聲音里還藏了一點兒疲憊：“齊總，我比你，更擔心沒人替上來。”
齊放聞言，怔了怔。
“我不想組野，當然，林知硯方子都他們也不會想組野。但事情已經這樣了，既來之則安之，放寬心態，給我和路教練一點兒時間。”
齊放張了張嘴，大約是想要說什么，但在對上顧一白的眼神時，又覺得說什么都是多余，只得點了點頭：“行，你有數就成，我不打擾你們了，你是來找教練的吧？我去趟訓練室，你們聊。”
齊放倒也是個明白人，見顧一白放話了，也就沒必要繼續在會議室里待著。起身往門外走，還不忘伸手在顧一白的肩上拍了拍：“辛苦顧隊了。”
顧一白‘嗯哼’了一聲，不太懷好意地笑了笑，等會議室的門被齊放帶上，顧一白才收斂了那一副不正經的模樣：“教練，我有事兒要跟您說說。”
“知道，你來找我，哪次沒事兒了？”路夜航扔下一句后，手指從鍵盤上挪開，暫停了復盤：“說吧，老韓退役之后，有什么打算沒有？”
“如果我說，我打算跟著老韓隱退呢？”顧一白臉上掛著笑，手往口袋里摸了煙盒，但他沒來得及從里頭摸出煙，就聽到路夜航帶著點兒錯愕的語調：“真的假的？！顧隊，你別嚇我啊。不是，我這一把年紀了都沒想著要退下來，你怎么……”
顧一白的手指頓了頓，繼而順了一根煙叼在嘴里，卻沒拿打火機點燃。
那叼著煙的模樣有些混，在與路夜航對視了幾秒后，故作惋惜道：“可惜了，會議室里不讓抽煙，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