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局結束，雖說這個過程還算愉悅，但一下了競技場，三個人就被這樣的場面整得說不出來一句話了——
愉悅倒是挺愉悅的，但這光是沖著娛樂局打了，配合技術一點兒沒有，完全就等于平時下訓后自己組野的白瞎。
一時間，訓練室里變得很沉默，連帶著往日話最多的方子都也沒能說出個什么來，靠在電競椅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最終打破僵局的還是顧一白。顧一白坐在位置上緩了緩后，手搭在桌面上：“回宿舍好好休息，難得今天沒有復盤。”
“啊？隊長，可是……”林知硯眨了眨眼，到底還是被剛才那幾局四排賽給弄得郁悶了：“我們這怎么辦啊？”
“老韓退役那天，我們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顧一白沒看他，語調還算平靜的：“沒事兒，距離全國邀請賽還有小半年，老韓這才剛走一天，我們可能還得再適應適應這種沒有老韓的生活。嘖，怎么說呢……就放寬心態，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剩下的事兒，我跟路夜航會處理的。”
顧一白說完后，也不看他倆，手搭在鼠標上點下了關機，便從位置上起來了：“散了，回去好好歇著吧。”
說完后，顧一白拿了手機，拉開訓練室的門，背挺得很直，隨著一聲輕響，身影消失在了長廊里。
……
“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我喜歡你這件事。”
沈未辭手里捏著手機，腦海里不斷回蕩著的，是顧一白在掛斷語音通話前的那段話。
是在開玩笑嗎？
今晚……
怕是更睡不著了。
沈未辭在心里想著，手指在屏幕上碰了碰，隨即，她跟顧一白的聊天界面再次亮了起來。
除卻剛才聊天的記錄，在語音通話的結尾，顧一白又給她發了一句‘晚安’。
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她也沒回復任何消息。
顧一白。
想著，沈未辭用指腹在顧一白的頭像上碰了碰，點開他的資料卡，想了許久后，最終在顧一白的備注欄上寫下了一句‘白月光’。
這樣的備注，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沈未辭點了保存，盯著那三個字晃了晃神，腦子里再次閃過顧一白的模樣和他略帶輕佻的言語。
“我怎么覺得你有些可愛呢？你真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小妹妹。”
“怎么，叫我一聲哥哥，為難你了？”
“我能吃了你嗎？離我這么遠做什么？”
“小朋友，我對你，好像有點兒念念不忘。”
這些言語在沈未辭的腦海里掠過，甚至不肖顧一白在她跟前，她就已經忍不住要臉紅。
還有……
顧一白說，喜歡她。
怎么會喜歡她呢？
她有什么可喜歡的？
在面對顧一白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就想躲開，明明是喜歡的，卻又不能接受太近距離的接觸。
她就像蚌殼，明明是想要親近的，可只要對方一靠近，她就忍不住縮回去。
沈未辭閉了閉眼，將手機放在了床邊。所有的復雜情緒涌上來，沈未辭扯過被子將自己蓋住，聲音很輕，似是夢里的呢喃：“沈未辭啊沈未辭，你怎么就這么不上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