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吃飯？有挑的嗎？”沈未辭的語調里帶了點兒驚訝，略微的煙嗓摻雜著明顯的關心，惹得顧一白心頭一暖。
顧一白沒立馬回答，方向盤往左邊打了打，從Z大的東門開了出去：“我不挑，什么都可以。你有想吃的嗎？”
都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沈未辭自然是吃過午餐的。但沈未辭抬眼看了看在認真開車的顧一白，想了想：“那火鍋？但總感覺兩個人吃火鍋沒什么意思……”
“那就冒菜吧，”顧一白踩下剎車，趁著紅燈的時間側過臉看了看沈未辭：“我記得Z大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冒菜館來著。”
沈未辭應了一聲：“老劉家冒菜館，確實很好吃。”
“可以啊，”顧一白笑了笑，目光收回，踩下了油門：“這家冒菜館開很多年了，只可惜畢業以后再沒吃過。”
其實WTK基地跟Z大之間的距離并不遠，但由于訓練的緣故，顧一白每天睜眼就是訓練，閉眼是復盤的，壓根兒也沒那個心思去想什么老劉冒菜。
“好，那就老劉吧。”
沈未辭的聲音很小，但卻惹得顧一白止不住勾起了笑意。
時間是下午兩點半，冒菜館里連一桌客人也沒有。顧一白選了一個靠里邊的位置，夾好菜后，顧一白選好了辣度，見沈未辭將盤子遞過去時說了句‘中麻重辣’，顧一白止不住挑了挑眉：“這么能吃辣？”
“不辣的話，吃起來不爽。”沈未辭笑了笑，走到冰箱前拿了兩瓶喝的，越過顧一白走回到位置上，顧一白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笑意更深了。
小丫頭穿著自己外套的樣子……
衣服很長，她身子小小的，像是讓人恨不得揉進懷里的小孩兒。
顧一白回到位置上時，沈未辭已經動手將飲料上面的瓶蓋給開了，顧一白喝了一口后，道了聲謝：“小魚兒，我能問你一件事兒嗎？”
沈未辭聞言，揚起眼看了看他后，又將視線挪開了。
顧一白沒在意，朝她笑了笑后：“我一直有個疑惑，你的游戲是一直都打得很好，還是后來練出來的？”
隨著顧一白的話，沈未辭覺得自己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沈未辭不擅長說謊，從本質上也討厭說謊。但如果讓她很坦然地跟顧一白說‘我是為了靠近你，所以從一個菜雞磨成了國服第二’這樣的話，哪怕刀架脖子上，她也不一定能說的出口。
好一會兒，沈未辭甚至覺得自己在顧一白的目光下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后來練的。”
這四個字就跟從嗓子里擠出來似的艱難——
她這樣，應該不算是騙人吧？
想著，沈未辭接著道：“可能是要天分？”沈未辭噙著笑，難得能跟顧一白正兒八經地對視一眼：“那顧哥呢，怎么進的電競圈？”
“因為喜歡，”顧一白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沈未辭的臉上，卻是很溫柔的：“我十七歲創立WTK，”顧一白笑了笑：“嘖，只不過那會兒窮得就差露宿街頭了。”
顧一白輕描淡寫地說完，目光在沈未辭的臉上徘徊，幾乎是不受控制的，顧一白往前湊了湊，聲音壓低：“我跟你說這些，小朋友聽了，會不會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