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雨沒立刻回答,沈未辭手里捏著沾了水的隊服外套,用手搓了一會兒后,目光看向了蘇時雨。
只見蘇時雨輕輕地搖了搖頭:“你也忙啊,而且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愣不能什么事兒都找你,”蘇時雨說著,朝沈未辭笑了笑:“但這回是我錯了,以后……一定找你。”
這話好像有點兒矛盾,但偏偏沈未辭卻聽明白了。
好一會兒,沈未辭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手下的動作加快,衣服泡過后便又開了干凈的水繼續泡著。
蘇時雨站在邊上看了一會兒,見自己的事情已經解釋得差不多了,便有些慵懶地靠在了墻邊:“辭哥,這衣服,打哪兒來的?”
聞言,沈未辭手下的動作明顯一頓,搭在盆邊的手指也不自覺地變得有些僵硬:“別人的。”
“別人的……誰啊?”
不是沈未辭的錯覺,蘇時雨的語調里就是多了幾分打量的玩味兒,看好戲似的——
“有誰能讓辭哥洗衣服啊,我挺好奇的。”
沈未辭嘆了嘆,覺得自己實在太沒出息了。
現在她是已經到了只要想到顧一白就小鹿亂撞的地步了嗎?
沈未辭想著,眸色暗了暗,搭在盆邊的手無力松開了:“……顧一白。”
這三個字就像是飛馳而過的列車,很快,幾乎是從嗓子里被逼著擠出來的。說過后,沈未辭便低著頭,手上快速地將泡在水里的外套撈起來,繼而又打開了水龍頭。
但人在心猿意馬的時候,往往運氣就會不怎么好。沈未辭將衣服扔進盆里,映入眼簾的,就是衣服右胸口上的印花。
WTK的隊服大約都是專屬制定出來的,上面除了WTK的戰隊標志以外,還在下面印了顧一白的ID,獵月。
幾乎是覺得那行字有些不堪入目的,沈未辭飛快地將衣服翻了個面。
……然而有時候人只要倒霉起來,干什么都是碰壁的。
沈未辭將隊服翻過來后,隨之而來的,則是一個更大的印章。
簡直避無可避。
沈未辭低著頭,目光在那串印花上掃過,繼而默默地拿在手上搓了兩下,又換了水,打算擰干掛起來。
蘇時雨在聽見不怎么清晰的‘顧一白’后,先是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隨后又用一種‘我懂了’的眼神盯著沈未辭的后背看:“辭哥,我覺著你這脫敏計劃,指日可待啊。”
沈未辭咬了咬牙,手上用力,將外套的水擰干,拿過衣架掛上:“今天到WTK基地,訓練室里空調很足,有點兒冷。”
沈未辭其實算是在陳述事實,但在蘇時雨看來,這不過就是無力的解釋。于是蘇時雨了然地點了點頭,用一種‘我都懂,你不用解釋’的眼神繼續看著她:“我也沒說什么啊,再說了,你倆不是兩情相悅嗎?不這樣才不正常。”
沈未辭:“……”
算了。
沈未辭再次在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她甚至不知道今天一天下來,她到底有過多少次這樣的無奈。
走進里屋,沈未辭坐在床上,拿過床上的手機,幾乎是同時的,手機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