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通話結束的短瞬間，沈未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手機放在桌上，沈未辭閉上眼緩了一會兒后，終于再次拿起了旁邊的秀麗筆，順過旁邊的本子，打開了扉頁，寫上了自己的筆名。
字跡是一如既往的潦草狂野，沈未辭連著寫了十來本，旁邊的啟風終于忍不住心里吃瓜的好奇心：“剛才那位，應該不是‘不搞骨科’的親哥哥了吧？”
沈未辭原本簽名的動作因為啟風的話登時頓住了，好半響，沈未辭才輕輕搖了搖頭：“不是，他是……”
是什么？
沈未辭頓了頓，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介紹’顧一白。
“男朋友？”
估摸著是見沈未辭不說話了，啟風挑著眉，半看好戲似的盯著她：“你這男朋友挺好玩兒的，嘖，就是我能看到分秒老師這么害羞的一面，我有點兒驚訝。”
確……實。
她在面對顧一白的時候，無論是在電話里還是站在面前，她都控制不住地害羞。
沈未辭咬了咬唇，手下的動作加快，又連續簽了好幾本后，才道：“不是男朋友。”
“嗯？不是？”
啟風難免更驚訝了，畢竟兩個人聊天的方式和對話的內容，就挺像男女朋友的啊？
只是不等啟風琢磨對味兒，她便聽見沈未辭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但又藏著幾分難以捕捉到的喜悅：“現在，暫時不是。”
暫時不是，那就是以后……？
啟風聞言，立馬露出了一副‘我懂’的神情，盯著沈未辭看了一會兒后，才道：“哦，那你倆現在這設定，他算是你未來男朋友嗎？”
沈未辭：“啊？”
“不過你們剛才說的很多我也沒聽懂，素質廣場，是游戲嗎？”
沈未辭點了點頭，想起今晚要跟WTK組隊練習賽，手下的動作不自覺加快了許多：“他是一個游戲的國服第一。”
“國服第一？那是不是很厲害？我不玩游戲，也不關注電競圈，”啟風的聲音很好聽，娓娓道來的：“職業選手嗎？”
這次，在面對所有問題都只是一筆帶過，最多是輕輕點點頭表示同意的沈未辭總算有了點兒激情，提起顧一白，沈未辭便勾起笑意，朝著啟風重重地點了點頭：“是，他很厲害。”
不僅很厲害，還是電競之光，是她的光。
當然，那句話沈未辭只是在心里默默地過了一遍，并未說出口。
競技場上的顧一白，于她來說，是最深的執念。
沈未辭噙著笑，在下一個一百本結束之時，會議室里再次恢復了平靜，因此啟風后來提出來的話，則讓整個會議室都帶了點兒陰涼——
啟風：“對了，你跟靈音熟嗎？”
靈音？
沈未辭筆下沒停，腦子里在迅速搜刮，很快，那個女孩兒的臉便映在了沈未辭的腦海里：“不熟，上回是第一次見面，怎么了？”
“真是第一次？”啟風瞪大眼睛的，言語間，止不住抬眼盯著沈未辭看：“你跟她是同組吧，都是可愛萌帶的。”
提起可愛萌，沈未辭便很快就想起了方才可愛萌似是警告的話，點了點頭：“嗯，怎么了？”